喝茶时,他能注意到大家都在时不时打量着自己。但毫不在意,小口品茶。
对面坐着一位二十左右的男生,衣品配饰皆是大牌,他看了程梵很久,不禁问道“你觉得这茶不错感觉你很喜欢。”
程梵掀起眼帘,温润的声线中带着几分清冷“茶叶形态肥嫩,有淡淡的蜜香,回味甘甜,是好茶。”
男生正要接着说话,这时旁边骤然传来马昊谦激进严厉的骂声。
“你他妈眼瞎手残我在这里站着没看见你妈生你干什么吃的不如生下直接掐死。”
程梵顺着声音望去,发现一名服务生因为端水果时,不小心被马昊谦碰到,意外导致果盘中一枚车厘子掉落,正被马昊谦不依不饶训着。
服务生吓得缩着脖子,不停说对不起。
马昊谦也不知哪里腾出的无名火,使劲推了下服务生,“你被解雇了,赶紧滚蛋。”
服务生惊愕地抬起头“老板,我是从您旗下四楠酒店调来的老员工,我爸肾透析住院,全家收入来源都靠我自己。”
马昊谦骂道“你爸就算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滚蛋”
望着一切,程梵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服务员还在哭,项枝这时懒懒道“昊谦,你跟他计较什么,吵得我耳朵疼。”又看了眼服务生,他接着说“瞅什么瞅,赶紧干活儿去,别惹你老板生气了。”
马昊谦和项枝说话时仿佛换了个人,赔笑“我这不是看他毛手毛脚失了礼仪,就教训他几句,项哥我不说了。”
服务生看了眼项枝,趁机离开。
不久,谢崇砚接完电话走进来,马昊谦喊人正式上菜。
这时,马昊谦殷勤地端着茶走到谢崇砚身边,“砚哥,这茶是我特意从南方茶园培育,您还没尝,我自幼喜欢茶,我这里的茶最正宗。”
谢崇砚点头“谢谢。”
马昊谦挂着笑“您用这青花瓷杯喝吧。”
“这不是青花瓷杯。”这时,程梵带着莫名笑意,“这是龙泉青瓷,它的釉质像镜面一样,与青花瓷差得很远。”
马昊谦尴尬一笑“程小少爷看来很了解。”
程梵倪着对面的茶具“那才是青花瓷杯,你知道上面绘的故事是什么吗”
马昊谦背后出了不少冷汗“上面好像是”
程梵笑着掀起眼帘“上面绘的是民间故事骄奢,讲的是某些朝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面像个人,暗里连狗都不如的故事。”
程梵的“故事”内涵谁,在场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马昊谦脸色瞬变,加重攥着茶壶的力道,表面却笑脸回应“程小少爷博学,我应该向您学习。”
程梵慵懒地收回视线,将茶具收好端坐一旁,冷眼看着他。
项枝手臂搭在方裕臣身上“程梵这小脾气我太喜欢了,马昊谦这种人就得让程梵去治。”
一旁的谢崇砚始终抬头注视着程梵,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良久。
吃饭时,程梵对面的男生拘谨地看着谢崇砚,欲言又止。旁边的方裕臣张口“崇砚,你通晓小语种,我表弟方苑高数有一道数学题解不出来,你帮他看看”
谢崇砚淡淡点头“拿来。”
方苑很怕谢崇砚,从书包里掏出高数作业本后毕恭毕敬递给他“谢谢崇砚哥,在第16页第5题。”
程梵随意扫了一眼作业本,发现上面的文字并不是大众熟知的外语,比较冷门。
谢崇砚随手携带钢笔,读题大概一分钟,在上面很快写下详细答案,并将图示画在旁边。
方裕臣感叹“果然是学霸,我给方苑请的几个老师因为语言不通,审题纠结两天了,还得是你。”
谢崇砚随手拿起消毒热毛巾“老师水平问题,建议换掉。”
程梵盯着他的金丝眼镜,出神两秒。
快吃完饭时,梨御的副总端着笔墨纸砚走进来,朝众人提议“外面这棵树有百年历史,许愿很灵。当初我们修建梨御时,特意留下,大家可以把愿望写在上面。”
方裕臣看着毛笔“必须用毛笔写么。”
副总道“用笔墨写,会灵验一些。”
每人面前被摆上案几,程梵拿起毛笔稍加思考,在上面写下“岁岁平安”四个字。
方苑发现程梵写完,凑过来看了看,惊呼“我天,这是瘦金体么。”
这声音成功把大家的视线吸引过来,谢崇砚侧头,发现红纸上那“岁岁平安”四字笔迹瘦劲,风姿绰约,不同于程梵年龄,带着极其深厚的运笔功底。
项枝也好奇凑来“呦呵,写得真不错。”
马昊谦接话“程少一定学了很久才能写这么好,不知道程少愿不愿意帮我们也写下心愿。”
听见马昊谦的声音,程梵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放下毛笔“不能,我又不是卖艺的。”
马昊谦连着两次被驳面子,牙根气得痒痒,但碍于谢崇砚,不敢表现出什么情绪。
谢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