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的镭钵街探险计划告吹,因为黑发少年语重心长地说夜晚的镭钵街有吃人的恶鬼,一进去就会被砸晕抢走所有的财物。
“那群家伙可不会因为你是学生就对你心软哦眼镜君。”
话说得像是你进去过里面一样,坂口安吾顿觉槽多无口,憋了半天,吐槽:“……谁是眼镜君啊。”
红发少年也真诚地劝告他:“你是学生,还是回去做作业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即使戴着眼镜和口罩,但坂口安吾看起来确确实实是一副学生的模样,织田作之助以前见过像他这样的年轻中学生,勇气可嘉,敢于冒险。
通称“中二”。
“我是做完功课才来的,今天是休息日。”被陌生人阻止计划已久的行动,坂口安吾出乎意料地没有感到任何不悦,“你们和我差不多大吧?这里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嗯,所以我们要走了,你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太宰治愉快地微笑起来:“一起走吧,眼镜君。”
“所以说谁是眼镜君……请不要乱给别人起外号。”
“那口罩君?”
“都说了不行!”
“织田作觉得该怎么称呼口罩君呢?”
“喂——”
“你的名字是什么?”织田作之助说,“知道名字后更好称呼吧,我是织田,织田作之助。”
“——我是太宰,太宰治。”
不不不为什么明明是姓织田却被你叫做织田作?
坂口安吾很想吐槽,但此刻月光在天边显露,四周渐渐归于昏暗,某种奇妙的氛围蔓延开来。
镭钵街深处依旧时不时地传来巨物倒塌的声音。
这种情况下,比起吐槽,介绍自己更重要。
坂口安吾隐隐有这种预感。
他瞥了眼身边的两人,犹豫一秒,用手指推了推眼镜,说:“坂口……坂口安吾。”
“嗯——安吾!”
“……为什么直接叫了名字啊!我们才刚见面吧!”
“安吾。”
“织田君,你也……”
太宰治莫名地不高兴起来,伸出拳头捶安吾的背包,一拳又一拳:“给我叫织田作!”
坂口安吾:“所以为什么?!”
他看向红发少年,露出求助般的目光,希望这位同行者能好好管一管自己同伴的放肆行为。
红发少年注视着他,眨了眨眼,善解人意地道:“我不介意的,就那样称呼我吧。”
坂口安吾:“……我不是这个意思!织田作君!”
……最终还是对初次见面的人用了断在奇怪地方的称呼,并且被初次见面的人直接用名字称呼了。
坂口安吾不想说话,平生第一次感到心累。
虽然如此,但和他们分别之后,回到由政府机关资助的房间中时,坂口安吾瞥见玄关处的镜子,愣在了原地。
镜子里的坂口安吾嘴角上扬,看起来十分开心。
同样开心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织田作之助伸手摸了摸嘴角,又收回手。
太宰治在沙发上打滚,停下时刚好看见织田作放下手时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笑容,凑了过去:“织田作,和安吾认识你很高兴吗?”
“很高兴,太宰应该也很高兴吧?”织田作之助看向他,“和面对童磨时相比,太宰在面对安吾时很活泼。”
织田作之助甚至隐隐感觉到是太宰为了和安吾见面,才拉着他一起到镭钵街外面蹲守的。
“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可比性,织田作,不要把安吾和童磨进行对比。”
太宰治严肃地说,却没有否认织田作之助的说法。
织田作之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与最初相遇时被摸头身体会僵硬相比,太宰治现在已经习惯了,对着织田作之助露出微笑。
“既然遇见了安吾,之后就请他来家里做客吧——我来做饭招待他。”
“你会做饭吗?”织田作之助有些意外,从太宰之前的表现来看,分明是不喜欢做饭的样子。
“会,并且很擅长。”太宰治毫不脸红地说着大话,“我会为安吾和织田作做我的拿手料理——活力清炖鸡!”
“听起来吃了会很有活力。”织田作之助真诚地说,甚至有些期待起来,“有空我和你一起去买食材,真想尝一尝啊。”
太宰治信誓旦旦道:“不会让织田作失望的。”
夜晚,织田作之助坐在书桌边,台灯光线柔和,照亮桌面上摆放的纸,与手中握着的笔。
有人说,写作是人生的记录与表达,在拥有成为“小说家”的梦想之后,织田作之助决定从零开始做起。
这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织田作之助过去不会特意记住自己所杀掉的人们,最早杀掉的人的面容也已经遗忘。他过去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