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已经不指望拥有一位“贤内助”了。
他站在脚踏上,看了几眼沈宜善,见她的脸窝在被褥里,面颊绯红一片,还有些婴儿肥,他心思一动,伸出手指在她面颊上轻轻戳了几下。
一旁的庄嬷嬷,“……”
王爷是在逗孩子玩呢。
不知为何,虽说燕璟凶名在外,但庄嬷嬷总觉得王爷将来会是一位好父亲。
沈宜善吃痛,稍稍睁开眼,看清了面前站着的男子时,她豁然清醒了稍许,“王、王爷……王爷下朝了?”
燕璟剑眉轻轻一跳,是不是哪天他造反回来了,她还不知道?
也罢……
如此也好。
他就要编织一个牢笼,让沈宜善只能待在自己的笼子里。
燕璟应了一声,“嗯,本王回来了,本王一切都好,善善睡得可好?”
沈宜善本能的拉了拉被褥,“好,妾身也挺好。”
她身上酸痛,但并无粘腻之感,每回醒来时,身上都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她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最主要是一直困乏,也无力多想。
燕璟顺势上榻,平躺在了沈宜善身侧,他没有脱衣,也没盖被褥,就那么躺着,唇角似笑非笑。
沈宜善慢慢支起身子,被他一条大长腿直接押住。
“啊——”
沈宜善大吃一惊。
燕璟一手支撑着头颅,笑容戏谑,“现在知道叫了?让你叫的时候半点没动静。”
沈宜善,“……”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又是刚刚大婚不久,空气里有什么诡异的气氛漫延开来。
沈宜善先受不住。
燕璟生了一双夺魂摄魄的眼,他专注看人时,任谁都遭不住。
亏得他不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男子,不然这天底下多少女儿家的芳心都会碎在他手里。
沈宜善挪开视线,“王爷……无需忙政务么?”
算着时间,还有两年多他就要起兵造反了。
沈宜善眼下很是心安,毕竟,她抱上了最强金大腿。
不过,转念一想,沈宜善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的死。
她上辈子逃离之后,没过多久就被燕璟捉了回来,她被关在了燕王府,朝中突然政变,燕璟离开王府之后,她就被人暗杀了。
会是谁……?
沈宜善不想死,尤其是想到那个未曾出生的孩子。
若是她与那个孩子有缘,这一世他会不会再来自己的腹中?
这时,燕璟打趣道:“本王才大婚不到三日,善善除了睡就是吃,现在还想赶本王走?你莫不是心里没有本王?”
这可真是污蔑!
沈宜善自己也没法自控,她就是犯困,也不知是怎么了,浑身酸胀无力。
她抬眼,“没有!妾身……无非是关心王爷!王爷势力强大,过分优秀,难免遭人嫉妒!万一有小人陷害王爷,那可如何是好?”
燕璟眸光一闪。
他的侧妃,比他还能胡说八道。
果然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宜善接着又道:“王爷,你……在朝中最大的劲敌是谁?”
后宅不可干涉过多,但沈宜善很想知道,她得自保呀。
燕璟抬手,捏了捏沈宜善的脸巴子,他很喜欢这个动作,“善善放心,这天下无人有资格当本王的劲敌。”
沈宜善,“……”
话题又被聊死了。
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过分自信。
院外传来嘈杂声,像是上百人整齐的脚步声。
燕璟一下坐起身来,顺道把沈宜善也从被褥里捞了出来,他斜睨着怀中人,“本王如此强大,你身为侧妃如何能自甘堕落?本王带你出去。等到合适的时机,本王教你习武。”
两个人的体力悬殊颇大,这不利于和谐。
燕璟对和谐生活甚是重视。
沈宜善被迫起榻洗漱更衣,她甚至还有些虚弱,可以说是一阵晕乎乎。
太后命人送过来的参汤,都是百年野人参,一碗下腹能令人恢复稍许精神。
沈宜善被灌了一碗参汤,面颊上泛出了一层薄薄的红,脸上婴儿肥愈发明显。
燕璟仅比沈宜善大了四岁,但他却有种自己在养孩子的错觉。
燕璟朝着沈宜善伸出手,这意思已是很明了。
沈宜善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两人来到了院外,就见左狼领着百来号人,正站立如松,成排成列,甚是整齐。
这些人都是王府影卫,寻常时候根本瞧见人影,他们一个个身着劲装,手持佩剑,比军中将士还要修韧挺拔。
皆是以一敌十的高手。
左狼,“王爷,您要的人都叫来了,这些人全凭侧妃差遣。”
沈宜善一愣,“……”这些人都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