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厉光帝则截然相反。
汪凉用银针挨个试探过鲜果之后,厉光帝还是半信半疑,“当真没问题?”
汪凉蹙眉。
他知道厉光帝多疑,但近日来已到了偏执的地步。
汪凉道:“皇上,燕王以他自己的名义送了果篮入宫,应当不会下毒,否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他自己的脚。”
是这个道理。
但厉光帝就是无法相信燕璟。
一想到城外的十万兵马,厉光帝就难以自控的焦灼、烦躁。
厉光帝,“近日宫外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汪凉细细寻思片刻,道:“对了,与长信侯府决裂的嫡女,马上就要与沈长修大婚了。”
汪凉将吴曦儿和沈长修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还提及了吴曦儿认了皇太后当师父的事实。
厉光帝立刻嗅到了不对劲。
“能让太后出手帮忙的人,也就只有老二。这个老二该不会当真看上了沈宜善!难道是老二查出了定北侯的事?”
厉光帝被自己绕进去了,一时间出不来。
他素来疑心重,故此,也没把近日来的胡思乱想当回事。
原本,他看上了沈宜善。
老二抢了他中意的美人,必然还想抢他的江山。
“对!”
“一定是这样!”
“必然如此!”
“这个老二,就是个逆子!”
厉光帝突然暴躁,在御书房自言自语。
汪凉隐约感觉到后怕,“皇上?皇上且冷静,燕王殿下回京后并未拉帮结派,定北侯府已落寞,算不得助力。至于城外的兵马,也是王爷从川地带回来的,眼下尚未彻底驯服,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呐。”
倒不是汪凉向着燕璟。
而是厉光帝的疑心已经快要到偏执的程度了。
厉光帝突然暴喝,“住嘴!老二必然有事瞒着朕!朕要找机会出宫一趟!”
汪凉,“……”
定北侯府。
沈宜善归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闺院。
若容咋咋呼呼跑了过来,“姑娘!姑娘!大雁孵出崽子了!”
若容捧着两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大雁崽子过来,沈宜善望了过去,就见小东西和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鸡崽子没甚区别。
小小一只,可人极了。
这时,挂在廊下的八哥叫了起来,“善善、善善……王爷、王爷……王爷的善善、王爷的善善……”
沈宜善大惊失色,这只八哥为何会说这些话?!
沈宜善站在廊下,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这八哥是太后赏赐。
燕璟深得太后疼宠。
难道八哥是……
沈宜善面颊涨红,又想到那一堆大红色小衣,她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轻咬红唇,越是猜出了燕璟的心思,就越是惴惴不安。
她明明打算这辈子与燕璟银货两讫、再无纠葛!
可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发生微妙的变化。
若容一脸欢喜,“姑娘,您说这事巧不巧?王爷拿来提亲用的一对大雁,竟然也‘成家’了。”
沈宜善,“行了,别说了,这两只小东西送去给大雁吧。”
沈宜善折返屋内,关上了门,打算独处片刻。
若容努努嘴,她所言皆是实话呀。
那对大雁这么快就有崽子了,这事本就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