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
沈宜善一归来就被吴曦儿拉住了手臂查看。
吴曦儿为难道:“善善,你也别怪我,我和你兄长这阵子几乎是整日担心你。”
见沈宜善臂弯里的守宫砂完整无缺,吴曦儿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露出诧异神色。
沈宜善埋怨,“曦儿姐姐,你为何不相信我?”
吴曦儿无言以对。
不是她不信沈宜善,她是不相信燕王面对如此姝色,却还能如如同柳下惠。
而事实上,燕王当真把人全须全尾的送回来了。
吴曦儿轻叹一声,“王爷或许没有咱们想的那么坏。”
这时,沈长修轻咳一声,从月门处走了过来。
周颜是生面孔,沈长修已大概知道她的底细,侯府不介意多养一个人,“你先退下。”
周颜挠挠头,她到了这一刻才终于相信姑娘不是公主了。
可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还能跟着燕王出门?
周颜心思繁杂的退了出去。
待屋内再无旁人,沈长修看了看妹妹,终于没有再隐瞒,有些事他也应该说清楚了。
“善善,为兄的伤势已差不多痊愈了,为兄不打算再隐忍,且一定会查明当初白鬼谷的真相,给沈家军一个交代。”
“燕王这次带了十万兵马回京,我就能猜出,王爷他是有野心的,善善,我与曦儿商量好了,已经打算了站队燕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沈宜善早就盼着兄长选择站队。
毕竟,她知道燕璟就是天下之主。
站队燕璟是不会有错的。
可她为何要做好心理准备?
沈宜善不想猜来猜去,直言道:“兄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长修和吴曦儿对视了一眼。
由吴曦儿说,“你兄长的意思是,你只怕还是得嫁去燕王府,以王爷对你的态度,是必然不会放弃你的。况且,燕王的确还算是个良人。”
沈宜善,“……”
眼下,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胳膊往外拐了?!
燕璟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沈长修,“善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为兄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了。”
沈长修交代了几句就暂且离开了闺院。
沈宜善沐浴更衣后,心事重重,去了后院子散步,在水塘里瞧见两只肥硕的大雁。
若容已许久不曾见到沈宜善,这会子一直粘着她,“姑娘,您瞧,这一公一母两只大雁来了咱们侯府后没多久,就开始下蛋了。”
沈宜善,“……”大雁下蛋,与她何干?
她一看见燕璟提过来的两只求亲大雁,又开始莫名焦虑。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坚若磐石的心,已逐渐开始动摇。
入夜,沈宜善长途跋涉归来,一躺下就熟睡了过去。
她做梦了。
梦里是一片静怡的桦木林,她正坐在小溪中央的一块巨石上,四周皆被桦木围挡,放眼望去,葱葱翠翠。
溪水流淌,沈宜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料/薄/透,被溪水浸湿后,可隐约瞧见衣裳里面的光景。
就在她诧异时,水中突然冒出一人来。
水波拂开,男人的脸出现在了沈宜善面前,他身上毫无遮挡,一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不是因着前几次梦境的经验,沈宜善脱口就道:“你、你怎么又来了?!”
梦里的燕璟也是个和尚。
他不穿衣物时,看上去浑身上下毫无赘物,一根多余的杂毛也无,沈宜善被他吓了一跳,为了站稳,无意识的抱住了他,掌心是丝滑细腻的触感。
沈宜善顿时觉得手心滚烫。
可就在她要推开燕璟时,对方已经圈住了她的后/腰。
燕璟的眼神暗了暗,变得温柔又迷离,他嗓音喑哑,喉结滚了滚,“只是一个梦,莫要紧张。”
他修长的指尖一挑,褪去了沈宜善身上所有的衣物。
然后,沈宜善就看见那颗光秃秃的“卤蛋”/低了下去……
……
夜半,茜窗被秋风吹得轻轻晃动。
沈宜善猛然睁开眼,她面颊滚烫,身上有股异样,耳边还仿佛正回荡着燕璟的那句靡靡之音:真香……
沈宜善口渴,下榻灌了杯凉茶。
她告诫自己,不慌,那只是个梦而已。
她一定是太累了,再加上被那对大雁影响,这才梦见了那场“水中嬉戏”。
忽然,转变一想,沈宜善僵住。
她做梦了,那燕璟呢?
会不会也梦见同样的场景?!
沈宜善折返床榻,在被褥上捶打了几下,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实在羞愤。
贼老天到底给她和燕璟安排了甚么劳什子缘分?!
同一时间,燕王府卧房。
燕璟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