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景?
燕璟的眸子亮了亮,仿佛是猎人嗅到了肥美的猎物,他看向太子,语气温和,“皇兄,你这次主办的赈灾银一事,当真极好。”
太子,“……”老二是何意?
太子的脑子转不过弯来,显然与燕璟并不同频,“老二,孤必然被人陷害了,你信么?”
燕璟温和的笑了笑,“当然信,皇兄与我一样,都是善人。”
太子顿觉欢喜,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心人,“对对!老二你所言甚是!”
玄镜,“……”这样自夸真的好么?
不多时,外出调查的左狼也归来了。
左狼与燕璟使了一个眼色。
燕璟从圈椅上起身,对太子说,“皇兄,我去去就来。”
太子依依不舍。老二要与心腹说什么,他就不能听么?
这厢,燕璟与左狼单独见面。
左狼道:“王爷,您交代的事情,属下查清楚了!那张谦之所以对沈姑娘格外关注,是因为这副画像中人。”
左狼把画像翻开,递给燕璟看。
画像一摊开,燕璟眸光瞬间一沉。
只见画中人与沈宜善十分神似。
左狼道:“这女子曾是张大人的青梅竹马,但张谦十五岁去了外面习武,那期间这女子被其伯父看上,强/纳/为妾,被折磨致死。张大人归来后,为了报仇,杀了他的伯父,夺了家主之位。”
一言至此,左狼长叹,“张大人也是个痴情人呐。”
燕璟收起画像,面色阴沉,他素来不喜遮掩真实情绪,“本王不悦。”
左狼愣了一下,这才回过味来,道:“……王爷,属下能够理解王爷的心情。对了,王爷,属下这一日暗中调查之中,还打听到了一桩事。据说川地百姓人人都在供奉一位活菩萨,这位活菩萨能有法子破煞。”
若是王爷能破煞,不就可以迎娶沈姑娘了么?
左狼话音刚落,燕璟即道:“在何处?本王这就前去拜访。”
左狼,“……不是,王爷,天色不早了,不如明日再说。”
燕璟,“少废话!”
左狼,“……”王爷这到底有多么渴望着娶妻啊。
玄月高挂,天朗星稀。
近一个多时辰之后,燕璟才在一座寺庙外下了马。
寺庙不大,坐落在深山下面,周围多是数百年的苍天巨木,碧草葳蕤,袅袅檀香随风而来,萤火虫四处出没。
颇有禅意。
燕璟让随从止步,自己迈入了寺庙小院。
禅房亮着油灯,门扇大开,里面坐着一位白衣僧人,僧人正敲着木鱼。
燕璟走了过去,那僧人的手顿住,没有回过头,却道:“施主,好重的煞气。”
燕璟拧眉。
他本不信这些虚妄之事,但总要试试。
他调查过那三位暴毙的从未谋面的所谓的未婚妻,的确皆非被人迫害而死。
“大师,请问,如何破煞?”
燕璟嗓音低沉磁性,在这样的浓郁夜色之中,显得格外低迷深沉,像从远古传来。
他很直接。
僧人起身,与燕璟面对面站立,他同样高大颀长,看不出实际年岁,仿佛时光格外饶过了他。
“施主身上煞气过重,命中克妻,若想破煞,唯有遁入佛门。”
僧人话音不疾不徐。
闻言,燕璟骤然蹙眉,“荒谬!”
那僧人却笑了,“施主本就是我佛门中人,只不过误入了红尘,你眼下想不通也正常,贫僧敢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想通了。”
燕璟摸了摸腰间的软剑。
换做是之前,他会立刻让这僧人提前归西面见佛祖。
但今夜,燕璟没这么做。
他面色阴沉如水,直接离开,煞气腾腾,不说任何废话。
左狼立刻跟上,“王爷,您才刚进去,怎的又出来了?大师他如何说?”
燕璟爆喝一声,“闭嘴!”
左狼,“……”千里迢迢赶来,这就又走?
子夜。
燕璟一路疾驰归来,人已经恢复理智,随从们皆看出来王爷心情不佳,谁都不敢多言,就连“踏浪”也格外乖巧,全程不曾嘶鸣一声。
燕璟一边走,一边摇头失笑。
他破煞是为了娶妻。
可若是出家可以破煞,他以什么身份娶妻?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折腾来,折腾去,就是娶不成妻!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无法娶妻而彻/夜/烦恼不休。
沈宜善已睡下。
燕璟过来时,晓兰正在打盹儿,她是习武之人,自然很警觉,听见动静就醒了。
“王爷怎么来了?”
燕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推开房门,迈入沈宜善的卧房,庄嬷嬷正沉睡,但她老人家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