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他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终生大事不可儿戏,事发突然,沈长修不能直接替妹妹决定。
沈长修也喝了杯凉茶压压惊,这才命人去后院把沈宜善叫来。
沈宜善来堂屋之前,沈长修反反复复询问傅茗,“你此言当真?皇上当真加上了善善的名字?”
傅茗,“长修,我岂会扯谎?!我的确在意表妹,心里一直有她,但我断然不会诓骗你!更是不会用这种方式娶到她。此事千真万确,表妹此前和陆家有婚约,而今无婚约在身,又是适龄婚嫁的贵女,她被皇上选中,也是常理之事。”
言罢,傅茗更加忧心忡忡。
沈长修陷入沉思。
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宫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要是比较起来,还是燕王府的后宅更安宁。
但若让妹妹做妾,沈长修心里过意不去。
沈宜善来到了前院堂屋,听了傅茗一言,她面色如霜,宛若江南雨后栀子,透着凄楚美,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傅茗站起身来,态度虔诚,“表妹,我是真心的,我愿意娶你为妻,哪怕与家族决裂!”
沈宜善呆在了原地。
她不能祸害傅表哥。
这一世她能否逃离燕璟的魔爪都难说,她若是选择嫁给傅表哥,会把他置于死地。
沈宜善摇了摇头,“多谢表哥看重,可我无心婚嫁,此事莫要再提,我会自己想法子避免入宫。”实在不行,她就剃发为尼,怎么也能先熬过一关。
沈宜善直接拒绝,没有给傅茗任何纠缠的机会。
利落果断,不给对方任何余地。
如此,才是最好的。
傅茗唯有失落离开。
沈长修觉得妹妹过于心狠,“善善,你表哥他也是一片好心。”
沈宜善岂会不知?
就是因为知道傅表哥是真心的,她更是不能拖累了他,“兄长,我知道的,但我与表哥注定了不会有结果,如此还不如干脆一些。拖泥带水对谁都没有好处。”
沈长修叹了一声,他理解妹妹的心思,他一开始避开吴曦儿也是这个想法。
沈长修,“那善善,你是如何打算的?”
还能如何打算?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宜善倒是不怕厉光帝,以燕璟的性子,必然不会让她入宫。
她若是入宫,燕璟体内寒毒就无人可以压制。
沈宜善稳重的不像话,“无妨,且静等。”
沈长修,“……”是他的错觉么?怎么觉得妹妹好像变得“深谋远虑”了。
沈宜善虽然坚信燕璟的实力,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
这万一选秀圣旨送上了门,她可就真的得参加选秀了。
不过,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她决然不会去求燕璟。
于是,沈宜善在静等。
燕璟那边也同样在静等。
就看谁先屈服于谁。
时间转瞬又到了傍晚,一匹骏马疾驰而来,来人是定北侯府的护院。
这男子直奔后院,去见了沈宜善。
他气喘不匀,是千里迢迢、马不停蹄的赶回府。
“姑娘!有侯爷消息了,不过……是小道消息传出,燕王知道侯爷的下落。”
沈宜善前一刻还狂喜,下一个呼吸又滞住了。
她都快抑郁了。
怎的又是和燕璟有关?!
沈宜善,“那你们可查出,燕王眼下是否找到了我父亲?”
男子拧眉摇头,“回姑娘,属下仅知,燕王手里有侯爷下落的线索。”
沈宜善,“……”
她还得去求燕璟?!
她若是这个时候求他,那厮一定会逼着她做妾!
沈宜善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但思及父亲安危,越迟找到父亲,父亲就越是危险,沈宜善只能硬着头皮去赌一次。
赌她在不愿意做妾的前提下,燕璟还愿不愿意帮她。
是夜,繁星万里,虫鸣啾啾。
燕璟刚刚沐浴出来,身上的雪色中衣大剌剌的敞开,身下亵/裤的腰带正好系在了肚/脐的位置,稍微留意,还能看见肚/脐。
他站在庭院中,面对着一株碗粗的西府海棠,负手而立,眸光正凝望天际。
算着时辰,小羊羔应该要登门了吧。
他燕璟看上的猎物,怎可能轻易放手?
那个小东西太没有觉悟。
她应该放弃一切试图逃离的心思才对。
玄镜走了过来,“王爷,沈姑娘来了。”
此时,正望月的男人,唇角微微一扬,笑得肆意风流。
玄镜瞄了一眼自家王爷的仪态,这穿着打扮着实是……不成体统。
王爷如此衣不遮体,真的好么?
难道是想要/色/诱/沈姑娘?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