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稳定了下来,对着自己微微张嘴,用唇语说道“小师叔,抱歉。”
庄澜序长松了一口气,坐回了原位去。
方洲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庄澜序摇摇头,遮遮掩掩地把方才的情况同方洲言语了。
方洲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半晌才又说道“你二人竟是默契十足。”
庄澜序一怔。
方洲说得没错。
他陡然又觉察不对。
可不对的地方多了,已然是叫他听成了茧子。
不愿再去多想。
如今只一颗心便全然系在台下的薛寒鹜身上,生怕薛寒鹜又状况不对。
薛寒鹜却是在瞧见了庄澜序的手势后,惊觉自己若是刚才真做了那般如逃兵的事情,定然是会叫他的小师叔更加失望的。
他回过神,便恭敬顺从地做了灵力检测。
即便是他有意控制着,可仍是显眼极了。
他的灵力醇厚,只消一眼,便引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去。
更是包括了极上墟宗的掌门。
庄澜序眼见掌门也未曾抑制住自己,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陡然站了起来。
掌门忙差人去问询,只道“叫此人不必再进行后两场了,将他领到我身前来。”
满座皆惊。
所有挨近的长老皆是听得掌门所言,心中如明镜般了然
掌门这是看上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了。
方洲兀自笑了一声,对着庄澜序说道“如今却是不好了,庄师弟你的人,恐怕不再是你的人了。”
庄澜序捏紧了茶盏,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也说不清自己心底的想法。
只是有些酸涩,总觉得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如今却要转投于他人之家。
可另一方面又替薛寒鹜庆幸。
庆幸于薛寒鹜不必随着他这个半路穿书而来的人修习。
跟在掌门座下,定是会比跟着自己要好上许多的。
庄澜序揉了揉泛红的鼻尖,没再言语。
他只是静默地瞧着薛寒鹜被领到了掌门的面前,捏着茶盏的指节泛起了紧张的青白之色。
薛寒鹜毕恭毕敬地对着掌门行了礼,恭顺地立于一侧。
掌门仔细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摸着自己花白地长须缓缓点头道“不错,是个好苗子。你可愿跟在我的座下修习,当个我的亲传弟子”
薛寒鹜并未迅速回话,只是抬眸向着庄澜序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小师叔仍是临危不乱地坐在原地,喝着茶,仿若转瞬便能继续同旁人谈笑风生一般。
薛寒鹜又是心凉,惧怕庄澜序是真的不在意他了、再也不要他了。
冷汗顿时席卷了他整个脊背,即便是春风融融,他也只觉得自己如同身处数九寒冬一般。
掌门瞧见了他的目光所至,自有弟子为他排疑解惑“这薛寒鹜是积岚涧的外门弟子。”
掌门了然,又朝着庄澜序招手。
待庄澜序到了他身侧之时,便道“庄师弟,我知这孩子先前是积岚涧的外门弟子。只是他天资卓越,我亦是有欲将他培养成未来的掌门,你可愿忍痛割爱”
此般话一出,庄澜序如何再有借口拒绝。
他本就想为薛寒鹜的未来打算,更何况掌门已然妄图将这大任交托给薛寒鹜了。
他没由得不敢抬眼看薛寒鹜的眸子,只顿了一下,便颔首道“那是自然。有掌门师兄教诲,阿鹜自是会比之在我处受益更多。”
薛寒鹜只觉得心房如同被万千根针扎了一般。
他想着,这就是报应吧
上辈子他为了恶心庄澜序,而故意抛弃了只因他一句话,就执拗地向掌门讨要自己的庄澜序。
那么这辈子,他就会被庄澜序因着掌门的一句话而舍弃。
这是因故循环。
这就是他的报应
他该认下的。
他凭什么在伤过旁人之后,不认此事呢
他不怪庄澜序,更不敢怪。
他只能恨自己,恨到彻骨。
他的眼前似是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紧紧地擒住庄澜序的袖口,痛苦地唤了一声“小师叔”
庄澜序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想应的。
可最后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掩饰着苦笑的音调“掌门师兄,你瞧。这孩子已然是将我当做了师叔,当真是想要拜您为师的。”
薛寒鹜看着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庄澜序他明明知道小师叔不是那个意思的。
可庄澜序不知道薛寒鹜内心深处到底如何。
更何况这辈子,他甚至没有从薛寒鹜口中听闻一句“小师叔,我想拜你为师,我想跟随在你的座下。”
他并不确定。
可也想给薛寒鹜自己心中认为最好的一切。
若是能成为下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