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已经没救了
正在他血压飙升胡思乱想时
“七海先生,杂志社的记者来了”
是助理山本,七海松口气,但仍然不是名雪空本人打来的,他心脏又提起来。
防止被占线,他飞速地说道“等一下山本,我现在必须去找老师,他在他抽屉里放了封遗书”
没等另一边嘴巴长大到合不上的山本回话,七海就迅速挂掉继续拨打名雪空的电话。
一阵焦急地等待过后。
万幸
这个电话拨通了
“喂,七海”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七海才算如释重负,他刚刚心情比第一次斩杀咒灵还要刺激的多。
“你现在在哪儿”
“在外边,什么事”
“你只需要回答你现在在哪儿。”像是察觉到自己口吻的冷硬,他缓和了语气,无比郑重地道“老师,请不要做傻事,我现在就去接你。”
人丧失希望会死,七海一直都知道,但他也觉得,这样的死和被咒灵杀死没有区别
“啊”名雪空打开走廊上的窗户透气,不解地问道“什么傻事”
七海沉默一下,低声道“抽屉里那封信”
等名雪空解释清楚,七海这才明白,原来那封遗书是群里的网友让名雪空代写的,他们互相不知道身份,但已经约好,让名雪空到时间就寄到他家里去。
还好还好,名雪空没有想不开
原谅他目前所有注意力都在名雪空身上,无暇顾及其他。
不过和这个小恶魔沟通这么顺畅还是第一次,嗯,好像自从他闹着要封笔后就开始变得容易了七海有点感慨。
不对
七海神经敏感地波动一下,他警惕道“你参加的什么群不是那种互助小组吧”
他想起之前播报过的新闻有人在网络论坛上牵线加入小组,在池袋举行自杀网聚,轻生以及无家可归的青少年应邀前往据点,被活体取出器官后,残忍杀害,而背后是个非法的人体器官交易组织。
当时可是引起了很大的动荡。
“”那边没音了。
默认了。
七海叹口气,低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虑“把你的坐标以及那个网友的详细信息给我发过来,我先去报警,然后立即去接你,不要乱跑。”
“好。”名雪空挂断电话。
他当然没有轻生的念头,都是误会而已。
但他也从七海的行为中发现了之前一直忽略的盲点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
名雪空很迷茫,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加入那个群聊一是为了收集资料,二是为了把所有人都举报给心理危机救助机构来着。
虽然一是主要目的,二是顺手。
但最近不对劲了。
看到那个人发来详细计划以及极端的请求时,自己就直接回了个“好”,仿佛只是礼貌地互相问好,“你好”,“你好”,没有丝毫违和。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虽然或许没那么善良,但自己之前怎么说也在普通人的范畴啊,起码一定会拒绝对方的,或者想办法给予对方一点帮助。
张开手心,汗渍已经充满纹路,微风吹拂,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条条小小的河流。
更糟糕的是,丝毫没有触动,因为这件事紧张也只是怕自己情感走入极端彻底丧失创作的能力。
名雪空抬头,看到自己右上方的数值在刚刚已经从1变为摇摇欲坠的09。
名雪空不讨厌写作,不如说作为一个废物普通人,他唯一提起兴趣做的事就是写作。
之前作为横滨动乱环境中的一员,他没有去上学。和兰波一起被外公送来东京定居后,作为社会中的一员,他也没有一技之长。
体力不行,也不够聪明,总之无法拥有赖以谋生的来源。
说他懒也好,没救了也好。因为除了这东西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做其他的事。
但名雪空也不想依靠外公寄来的零花钱和兰波的工资养着,依赖什么便会被什么支配,名雪空坚信所有密不可分的东西总有一天要形同陌路。
所以他选择把自己的兴趣变为工作。
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进入了某种瓶颈,他创作热情大减,连对突然冒出的头顶那个奇怪的进度条也没多大兴趣探究。
“难道是内分泌失调了”他当时还暗自纳罕,比方说甲状腺功能减退。
对了,因为封笔的事传出去,还很快被在横滨的外公写信关心。
外公的书信一贯文绉绉的:
我不会劝说或者给你什么强加的指引。当你选择走写作这条路时,你就已经是一位抛弃循规蹈矩的艺术家,这和画家或者建筑师没有什么区别。前进下去的方向因人而异。
迷上一个事物,而对其怀着特别的,或是会联想到的兴趣,时而左看,时而右看,难以掉头离去。不称其为低徊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