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趁着两人不注意，扒在汽车的底盘上，待他们将玻璃都装上车后，又悄悄地溜进了车箱里。

车子行驶在草地上，路上颠簸不断，终于在一个坑洞前停了下来。

顾念看着两人下车，其中个子矮的凑到个高的身边，挤眉弄眼道：“哎，张哥，你说这苏先生究竟要做什么？基地里的好些人都给撤了，他究竟想要干吗？”

个高的斜了他一眼，手下的动作不停，拉开车箱门，将码好的玻璃又一个个地抬出来：“闲站那干嘛？死人呐！不知道搭把手。”等个矮的凑近，他看看四周。

“张哥，这地方，荒郊野外的没别人。”

“我给你说，你可别在外面瞎传。我在实验室里抬设备的时候，听他们研究员说了一嘴。好像苏先生要制作人工智能军团。”

“军团？”

矮个子吓得叫了出来，连忙后退几步，闪烁其词道：“苏先生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和联邦政府对抗吗？”

张哥隐晦地点了点头。

“别怪哥不提醒你。在基地里可得小心点，那人工智能你可看到了，作用大着呢。要不是让我们帮他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灵活变通且不能调查，就你，就我，这样的身板，那基地里研发出来的人工智能，哪一个做不了。所以，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吧。说不定哪一天，这又要开始打起来了！”

小个子坐在了地上，惊恐道：“哥、哥！你别吓我，我……胆儿小。”

张哥嗤笑了一声，抽了根草叼在嘴里：“吓你？在苏先生眼里，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臭虫，有必要吓你吗？”张哥吐出口中被嚼的稀巴烂的草渣：“听哥一声劝，钱拿到手后，找个防空洞，多存点食物，等一切结束后，这天呀，又会变了一个样！”

扯了几句，张哥站起来踢了矮个子一脚：“起来，活儿还没干完呢！”

两人哼哧哼哧地把玻璃放在坑里，盖上土壤，最后在土壤上面撒了一层草籽，最后取出车上的喷壶，在土壤上碰了几下，不一会儿，填盖的土壤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两人干完活后，天都黑了大半，矮个子地哼哼唧唧道：“哥，尿急，你等我一会儿。”

张哥黑亮的眼睛在暗中熠熠生辉：“你小子别想耍什么花招。苏先生可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一顿排喧，啐了一口：“懒人屎尿多，还不快滚！”

“是，哥。我速去速回。”

五分种后，矮个子的回来，张哥看了他一眼：“好了？那就回去吧，苏先生还在等着我们呢。”

“嗯，哥。”

简单的回答，没了之前的热情。

张哥疑惑地看着他，见没什么异样，脸还是那个脸，衣服还是那套衣服，是自己多心了吧。

顾念被张哥盯着，在心中揣测，难道自己露馅儿了？

不应该呀！

自己可是伪装的不差分毫。

回去的路上，静悄悄的，顾念不说话，她怕她一说，更加引起张哥的注意。

“小余啊，怎么不说话了？吓着了！”

黑暗中，张哥看不清顾念的脸色，但对顾念来讲，和白日里没什么两样，她小心观察着张哥的面色：“还好，就是想着防空洞要从哪儿挖。”

张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浅，色厉内荏地看着她：“你是谁？你不是余庆来。”

顾念反驳：“张哥，你别吓我，我不是余庆来还能是谁？”

“你是谁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张哥脚下猛踩刹车，惯性让顾念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而张哥迅速解开安全带，从车座底下抽出一把激光器，瞄准镜投射的圆点正对上顾念的眉心。

“你是谁？是联邦政府的调查员吗？回答我！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顾念松开身上的安全带，旁若无人地活动活动了筋骨：“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余庆来的？”

张哥目光一直未从瞄准镜上离开，圆点一直与顾念的眉心保持在一条平行线上，手指微勾，好像下一秒，死亡的射线就会弹出。

“别这么紧张，看你这么紧张，那我就先回答你问我的问题吧。”

顾念抬头：“第一个，你问我是不是联邦……政府的人，我告诉你，我……”

说时迟，那时快。顾念一脚踢飞张哥手中的激光枪，在张哥错愕地眼神中，顾念稳如泰山。

“好了，现在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余庆来的。”

张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我……说，我说。是因为他也是冒名顶替上岗的，余庆来早就死了，顶替他的，是他的亲弟弟，叫余德云，所以我们一般叫他青鱼。”

顾念点点头，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余庆来的证件，仔细观察着证件上和那个余德云之间的差别。

大眼一看，两人基本没有差别。但真要仔细看，其实眉骨还是有些区别的。余德云的眉骨，就要比余庆来的眉骨窄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