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莹从床塌上醒来,听到服侍她的婢女跪地恭贺:“娘娘,刚御医来替您诊脉,说您有喜了,娘娘,您怀有身孕了!”
陈玉莹的脸上闪过一丝光芒,是不是这样,她就可以肯请皇上放了她的家人一马,龙嗣总要比其他人来的重要些。
她坐起身,抓着婢女的手,呼吸急促道:“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婢女将她的身子扶正:“娘娘,皇上说了,让您安心养胎,他晚点过来看您。还有陈氏一族,皇上已经开恩赦免,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您父兄,现在应该在前往边疆的路上。”
“你是说,皇上他放过了我的父兄?”陈玉莹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欣喜若狂:“我的父兄他们没死?”
“是的,娘娘,您的父兄没死。”婢女跪在地上,目光注视着陈玉莹的肚子,叮咛道:“娘娘,御医说您胎相不稳,需静心养性,您父兄一事,万不可胡思乱想,再着说,皇上已经免去您一族人的死罪,您此时就安心养胎吧。”
陈玉莹听后,在婢女的搀扶下靠在床架上,脸上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缓缓道:“小荷,这里真的有孩子了?我要做娘了?”
语气中充满着不可思议,她一想到在宫殿外跪的三个时辰,莫名有些担忧,惊慌不已:“本宫在养心殿跪了那么久,会不会对腹中胎儿造成伤害,小荷,去叫御医,本宫要亲自问问。”
小荷恭敬道,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容,谁不清楚,娘娘现在身子金贵,都说子贵母荣,现在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落井下石!
就连皇上听了,不也大赦陈氏一族,只要娘娘平安诞下皇子,还怕他们这个伺候的奴才没好日子过吗?
“是,娘娘,奴婢这就让小翠去叫,您躺着歇歇,奴婢去御膳房帮主子拿点滋补的膳食来,您吃好喝好,未来的小皇子才能更好不是?”
陈玉莹嘴角泛着笑意,心中也闪过一丝得意,这个孩子来得还真是时候,不仅帮助陈氏逃过一难,还让她从人人唾弃的地步到安稳坐在这个妃位上。
“就你嘴甜,不过我腹中胎儿是儿是女还未可知,您怎就认为一定是皇子?”
陈玉莹心中也希望是皇子,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后宫中站稳脚跟,但若是一个女儿,好像也还不错,只要是她的孩子,她一定会悉心照顾。
“哈哈哈,要朕说,爱妃腹中定是皇子,不然为何来得这般讨巧,是不是也舍不得你母妃受苦。”
陈玉莹还沉寂在怀有身孕的欣喜中,耳边响起皇上的声音,她连忙从床塌上起身行李。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手上挂着一串佛珠,在烛光之下泛着油光,他将佛珠往腕上一推,搀扶着陈玉莹起身:“爱妃现在怀有身孕,不必如此多礼,当心腹中胎儿。”
“谢皇上。”陈玉莹的小手搭在皇上的手心中,起身后手下一转,扯住皇上的衣袖,娇嗔道:“皇上,你对臣妾腹中的孩子如此关系,臣妾都吃醋了,臣妾可没见着您这般关系过臣妾。”
“爱妃可不要胡言乱语,朕怎么不关心你。”皇上坐在室内的圈椅上,将陈玉莹搂在自己的怀中,取下手腕上挂的那枚手串:“这是大佛寺开过光的楠木手串,能静心凝神,藩属国刚进献来的,想着你,这不就给你带来了。”
陈玉莹看着手腕上一颗颗圆润光滑的楠木珠,在心中划过一丝暖意,喜悦道:“臣妾多谢皇上恩赐。”
目光落在桌案上的蜜橘,伸出纤细五指,剥开后露出里面的果肉后送到皇上的嘴边:“皇上对臣妾的好,臣妾无以为报,也因此只能借花献佛,喂您吃一颗亲手剥的橘子。”
皇上垂眸看了陈玉莹手上的蜜橘,低头问:“爱妃不怨朕?你父兄一事”
“皇上,您能饶了我父兄一命,臣妾已是感恩戴德,臣妾知道,皇上必是不得已的,父兄倒下了,皇上就是臣妾现在唯一的依靠,臣妾怎会怪罪呢?”
“有你这样,夫妇何求!玉莹,你不怨朕真是太好了,你父兄在边关多有弹劾,朕实在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朕虽是这万民之主,可有时,也因为这身份,不得不成为天下人的俘虏。”
皇上情真意切,说到动情之处时,还有一些更咽,搂着陈玉莹,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获取一丝温暖。
“皇上,臣妾不怨,臣妾知道皇上为我父兄一事,已是心神俱疲,要怨只怨我父兄识人不清,不怪皇上的。”
陈玉莹趴在皇上的胸前,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流出,她没看到,刚还在情真意切的皇上,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看着陈玉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物品一般。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刘公公在殿外喊道:“皇上,工部侍郎求见,奴才已经安排他在御书房外候着,您看您去见一下吗?”
听到刘公公话的不止皇上一人,陈玉莹从皇上的胸口上抬起头,看着皇上濡湿的衣襟,羞愧着低下头:“皇上,您有要事在身,臣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