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安初白握笔的手顿了一下。
“进。”
李广推开门,战战兢兢地走进来,不敢四处张望,心中胆战心惊,喉结滚动,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才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上的安初白。
温文尔雅,气宇轩昂,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缔造出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
“有事吗”安初白从书桌抬起头,放下笔,揉着发酸的手腕,轻轻地问着。
像中世纪里走出来的贵族,投足间极具个人魅力,站在距离安初白最远的地方,也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
吐出的三个字,却如滚雷一般,炸的他惊恐万状,如坠深渊。
“安安先生,那个您让我们抓的人跑了”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重新鼓足勇气,再抬头看一眼。
“逃了既然这样,就按规矩来吧。”语气平缓,仿佛决定的不是人的生死,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扑通”一声,李广吓的一身冷汗,双脚发软,跪在了地上。
求生的本能让李广忍不住地求饶“安先生,弟兄们都不是故意的,求您,放过我们,我们一定会把人再抓回来,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安初白取下鼻梁上的眼镜,叹了口气,自从套上这层虚伪的面具,就开始一直在心软,若是放在以前,这种犯了错的手下,死了也就死了。
有多久没见过血了
安初白想到了刚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时,为了抢夺一块儿面包,在孤儿院里和人打斗。
鲜血顺着头颅滑下,他也没有放开捏着面包的手。
那里就如地狱一样,为了生存,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不择手段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只此一次。”安初白不欲再言,挥挥手让诚惶诚恐地李广离开了。
退出门外,李广松了口气,发丝黏在额上,虽然十分难受,不过一想到在“活阎王”手中捡回了一条命,这点罪也该受的。
“呼呼呼”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顾念拉着何心染,在废弃的工厂里寻找出路。
天空被切割成星罗棋布的小方块,阳光照不到地下,如出一辙的废弃厂房里,从厂房的最高处向下看,像是复杂的迷宫游戏,没有规律,两人像乱窜的小鹿,彻底的迷失了方向。
“我们,我们休息一下吧,好累”何心染对着还在不停寻找出路的顾念说着。
顾念也很累,但是现在还不行。
“死神”系统把她投放到这个小世界时,原主和何心染正被大反派绑架,关在厂房里过了一夜。
早上醒来的时候,在门旁边发现了少量的食物和水,勉强够她们维持一天的生命体征,顾念从地上站起来时,浑身酸软到不行,但是,她必须逃
拥有原主记忆的她,不能看着自己在这等死。
“不行,我们现在并不安全,如果你想死,不要拉着我一起”
顾念声音冷淡,小嘴微微张开,呼吸急促,眼睛一刻不停的观望四周,水泥铸成的高大建筑,墙壁上斑斑驳驳,都是黑褐色的尘土,夹缝中小草自由的生长着。
安静平和的景象下,隐藏着风暴。
时间不等人,危险随时会降临,要是再被反派抓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自己签订的合约里,其中一条,就是替原主努力的活下去
一夜之间,内里的灵魂换了一个。
原世界里的顾念,早在上一世,就香消玉殒在这场绑架案中。
前世的原主,因为错爱一个人,失去了生命。
由爱生恨,不过是一念之间。
欧阳家和原主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顾念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邻居家的哥哥,虽然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少女怀情,总以为自己会成为最特殊的那个,不顾一切,天天黏在欧阳子敬的身后。
两家人见原主和欧阳子敬形影不离,笑呵呵地说,等顾念长大,就让欧阳子敬娶她,不谙世事的她,信以为真,把这句玩笑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在原主的认知里,自己成年后,欧阳子敬就会娶她为妻,欧阳子敬的妻子,也只能是她。
世事难料。
青梅输给了天降。
十八岁生日宴上,欧阳子敬领着白莲花何心染给她庆祝生日。
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一杯红酒泼过去,白莲花楚楚可怜的依偎在欧阳子敬的怀里,轻轻啜泣着,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原主轻蔑一笑,很快又恢复成柔弱无依的样子。
不服气自己怎么会输给何心染,原主急于戳穿何心染的真面目,试图挽回欧阳子敬的感情。
被反派抓后,安初白用两人威胁欧阳子敬,胁迫男主签订港口让权书,男主又怎么会轻易让反派如愿。
打斗时,原主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