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昼梦今天这个打扮……总感觉很……”
席霜坐在下面抬头看一边组织语言,闻星火总觉得席霜再不说,耳朵竖得老高的盛阳葵都快急死了。
奚昼梦这种人本来就不喜欢既定的流程。
在孤云学院的时候不少人就明显感觉到对大型活动的不耐烦,特别是要走流程的。
但没想到她结婚也一样。
本来以为奚昼梦会穿裙装的人看到她的造型都有些愣神。
即便这个人之前做远征军总指挥的时候也是穿制服的,哪怕没个正形,还自己修改了袖口和裤脚。
都远不如今天这一套来得颠覆。
席霜:“……很像电影里骗感情的渣女。”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凌熏。
作为奚昼梦的秘书长,上司换了职位她也不得不跟着换地方,这个时候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转头对表姐说:“这种时候能少说两句吗?”
“氛围感都没了。”
席霜倒是不以为意,因为下面小声说话的也不少。
奚昼梦发的请柬上也写了不用拘束。
她冲凌熏眨了眨眼:“你不觉得吗?”
凌熏还没回答,反倒是盛阳葵转头嗯了一声。
她现在看上去一扫从前的病气,白白净净的甚至还带着点天然的粉,搞得席霜偶尔都羡慕这么自然的脸色。
席霜:“我就说吧,这套实在有点东西,完美把奚昼梦这家伙骨子里的那点坏带出来了。”
盛阳葵:“我没想到奚学姐能这么帅……好心动哦。”
女王在这样的场合也不会太瞩目,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上面和池月杉对视的人。
凌熏看了眼闻星火,骤然生出了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女王这么崇拜奚学姐,闻学姐应该很无奈吧。
能体会到当年奚学姐看月杉为你发疯的感觉了吗?
凌熏想了一阵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奚昼梦这边的人,陡然回身,又把企图去别的地方唠嗑的席霜给拉了回来。
池月杉也没想到奚昼梦居然完全放弃了流程。
此刻管弦乐声响起,她看了眼奚昼梦,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
姜知来得有些匆忙,倒是也换上了之前准备好的礼服,不过比起奚昼梦这种浮夸的耀眼,她看上去完全摒弃了年轻的时候对浪漫的追求。
风吹起她的头发,池月杉伸手把它别到耳后。
姜知笑着看着池月杉,又看了眼奚昼梦。
“就最后一程也不让我走完?”
奚昼梦:“什么最后一程,以后路还长着呢。”
她毫不客气地拉起池月杉往前走,然后对姜知说:“您就目送我们就好了。”
姜知也没勉强,她伸出手拥抱了池月杉。
池月杉注意到她换了新戒指,好像是釉白色的,上面镶嵌了一颗绿宝石。
仿生人的肤色不算雪白,但也是白皙的,这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越发衬得姜知手指修长,拥抱池月杉的力度越大。
像是要用两个人的力气抱住池月杉。
姜知:“我不说托付。”
奚昼梦点头,银色的耳坠像是叶片,垂落在肩上。金边不会让耳坠变得廉价,仿佛所有的昂贵都是这个人灵魂的底色。
彰显了她一直是池月杉心中的无价之宝。
姜知:“你要是对她不好,我会月杉接回来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眉眼是意识岁月漂流二十年的孤寂,不是数月的红尘能彻底化开的。
可能她也不想化开了。
奚昼梦:“没这个机会。”
她的口气听起来不太客气,但仍然对姜知鞠了一个躬,随即牵起池月杉的手,在对方的手背落下一个吻。
盛阳葵呜了一声,深吸一口气。
宣平从后面递给她一块手帕。
闻星火:……
席霜:“你是猪吗,手帕呢?”
盛阳葵抽抽噎噎地说,“被我弄湿了。”
凌熏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台上的长辈寄语一股火药味,台下的人活像在看八点档。
奚昼梦转身牵着池月杉往前走。
云天澄亲自监制的装置在别人眼里简直宛如神迹,也是她这个从来没有办过婚礼的人对晚辈的期待。
她站在花篮一边,看着那对相携的璧人,想到当年捡到秦枫舟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春光正好,草长莺飞。
虫潮还没席卷,她去郊外的矿区找需要的材料,在路上看到了草丛露出来的一只手。
还好是大白天,如果是夜里,她只会开着机械车逃跑。
草丛拨开,不是什么肢解的尸体,而是一个身受重伤的beta。
她看上去奄奄一息,被喂水的时候才勉强睁开眼。
秦枫舟其实长得很普通,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