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范围。
那一页页书信,一个个字几乎是闻星火养分。
在寒夜阁楼窄小的木床上,一字一句地灌进闻星火身体。
她饿的时候会打开看,她冷的时候会打开看,被欺负得不能反抗遍体鳞伤的时候还是会打开看。
上面是亲昵的问语。
每次开头都是亲爱的星火。
你还好吗?
我……很不好。
我讨厌这个拥挤又冰冷的房子。
我讨厌上世界扭曲的学院同学。
我讨厌空有贵族头衔更让我受歧视的闻家。
也讨厌我自己。
不漂亮,声音不好听,就算能分化成alpha。
也没人喜欢我的。
可是这些不好闻星火只字不提。
这可能是她唯一的体面,在盛阳葵每一次布满关怀灵动的分享字里行间里。
她回答:我很好。
我会过得比谁都好。
我要往上走,闻家给不了我想要的,我自己都能得到。
想到盛阳葵,闻星火总能给人感觉松弛很多。
她的外表本来就足够特别,身高能加持气势,很多人需要仰望她,却没考虑过她活的高空可能缺氧。
池月杉唉了一声:“她看上去恨不得吃了我。”
她说得很小声,但这里就三个人,清楚得很。
奚昼梦唉了一声:“是啊,还瞪我呢,总感觉她喜欢你喜欢到恨不得杀了我和池月杉。”
闻星火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她很胆小的。”
奚昼梦心想:胆小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砍了她头的人。
这还能不算疯子啊。
池月杉也一肚子埋怨,之前她的注意力都被奚昼梦吸引,头号情敌疑似正房,哪顾得上别的。
如果不是和奚昼梦两情相悦,现在的场面更像是盛阳葵坐收渔翁之利。
“那你怎么喜欢上她的?”
奚昼梦问得很直接,她也有些好奇,书里关于盛阳葵的着墨太少太少。
闻星火:“以前流行的复古社交,你可能不喜欢,但大家多少都交过笔友吧。”
她垂眼,笑得清浅,仿佛那是她一生少有的新奇快乐。
“和她再次联系,就是从交换信笺开始的。”
闻星火平时不怎么笑,这会的笑完全是情不自禁。
奚昼梦心想:我想到池月杉的时候也笑得这么难看吗?
池月杉:“我还以为是她一直很狂热地喜欢你。”
闻星火摇头:“她身体不好,就算每个月能出来,也不能明目张胆和我见面的。”
奚昼梦点头:“懂,就她那走哪里都有女官跟着的架势,你俩要开房都能被通缉。”
闻星火:……
奚昼梦:“接着说啊,我本来是想单独约她的,但约她实在太麻烦了,皇室的女官都很讨厌。”
她闲得没事,又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挨个给池月杉试戴。
闻星火:“你问吧,我不知道怎么说。”
奚昼梦:“这么说虽然不好,但你没觉得盛阳葵当年出现得太凑巧了吗?”
奚昼梦一边点开光脑,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折叠的报纸。
虽然科技发达,纸媒倒是没式微,街上依然多得是喝咖啡看报纸的人。
奚昼梦:“这是当年绑架案的新闻,光脑上的是视频。”
她给池月杉戴完戒指又不肯松手,捏着对方的手玩,闻星火轻想不注意都难。
奚昼梦摘下手套后手背上都有牙印。
池月杉很想甩开奚昼梦的手,但压根没法摆脱,只能以黏答答的姿势跟对方一起看视频。
“虽然各方面都没什么漏洞,那天也是这帮皇室出去巡游的时间。”
“这帮贩卖团伙也经过同一条路,可是盛阳葵为什么要自己跑到这里呢?”
池月杉明明记得昨天盛阳葵说的时候奚昼梦就心不在焉的。
现在居然头头是道,到底记得多少啊。
而且这些资料什么时候找的?
不是跟我搞到天亮她先睡着的吗?
可恶,我又输了。
闻星火看了一遍,“阿葵说那天她被公园的花车吸引,就迷路了。”
奚昼梦:“我知道你无所谓。”
她唉了一声,关了共享模式,“但你也有怀疑吧?”
奚昼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像你怀疑我一样。”
她想:这就是爱情?
盛阳葵这个重生的就算抢走了池月杉的先机,也很难达到天时地利人和。
偏偏她就是被闻星火看在眼里了。
奚昼梦都不知道算池月杉倒霉还是这感情捉摸不透。
如果是昨天的池月杉,她可能听不懂。
但今天的池月杉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