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形成的？”

闻言，少年陆灼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气的坏笑：“你终于意识到我了。”

少年陆灼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白的部分极白，眼珠的部分极黑。

虽然没有成年陆灼全黑的眼睛那样压抑，却自带一种令人恐惧的压迫感。

顾雪明抿唇，盯着少年单薄的身躯一步步踩着枯败的尸髅，从尸海中往自己这边走来。

少年陆灼在距离顾雪明不远处站定，冷冷地轻笑一声：“可惜，你发现的太迟了。”

他恶劣地冲顾雪明的灵魂体挑眉：“我很快就可以取代那个懦夫。”

然后拥有你。

闻言，顾雪明微微皱眉，猜测道：“你是陆灼成为丧尸以后产生的灵魂吧？”

这片翻涌的尸海，少年来去自如，甚至冰冷黑暗的骸骨们在少年陆灼的脚下瑟瑟发抖。

显然，这是一个从黑暗的尸海之中诞生的新灵魂。

少年陆灼眯起眼睛，承认道：“是啊……他本来是我的养分，可惜被你关起来了，我吃不到他，只能长得慢一点了。”

顾雪明抬眼，冷冷地望着他：“所以说，你是丧尸王的灵魂？”

少年陆灼鲜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望着顾雪明，眼里是贪婪的暗光：“你猜的没错。”

自己心中的猜测得到肯定，顾雪明警惕地注视着少年。

跟自己签订契约的是陆灼生前的灵魂。

但他没想到，陆灼成为丧尸以后，竟然会从体内重新诞生出一个新的灵魂。

这个灵魂自邪恶和阴暗的尸海中诞生，不受尸傀契约的约束，比原先的陆灼更加桀骜和邪肆。

这是属于丧尸王的灵魂。

丧尸王想要吞噬陆灼原先的灵魂，以充足自己的力量。

或许陆灼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体内出现的新灵魂。

倘若让丧尸王吞噬成功，那么顾雪明和陆灼之间的尸傀契约就会失效。

他将成为不受任何人约束的丧尸王。

顾雪明凝神提防着他，不让少年丧尸王的灵魂靠近陆灼的灵魂。

看到顾雪明紧张的样子，少年丧尸王竟然闷声笑起来：“要是让那个废物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他会感动到哭吧？”

顾雪明冷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丧尸王同样是从陆灼体内诞生出来的灵魂，无论新灵魂如何强大，也无法撇清自己和旧灵魂的关系。

少年丧尸王傲慢地坐在高高的尸骸之上，单手撑起下巴。

他黑白分明的眼里是冷酷的讥诮之色：“你不知道吗？他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这个蠢货，居然会因为自己没有和你一样的心跳，而自卑到无地自容。”

闻言，顾雪明皱起眉。

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言乱语？

少年丧尸王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还记得他嗜血期那段时间，胸口突然受的伤吗？”

顾雪明冷冷道：“怎么？”

“那伤是他自己弄的。”

少年丧尸王笑道：“因为他嫉妒夜莺的体温，嫉妒夜莺的心跳，嫉妒夜莺能和你并肩走在一起，他嫉妒到发狂。”

“于是，那天晚上，他用手插进自己的胸口，捏住心脏牵引它跳动，好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也有了心跳。”

顾雪明皱起眉，下意识不信他说的话。

少年丧尸王继续说：“你以为，那天他把你压在身下，是想喝你的血吗？”

他眯起眼睛，似乎有些愉悦：“呵呵呵呵……他是想干.你啊。”

顾雪明下意识反驳：“胡说八道！”

少年丧尸王不在意他的态度，抬手抚摸着手边的一个漆黑的男性头骨，意有所指道：“胡说八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对于丧尸王的话，顾雪明第一反应是他在胡言乱语。

然而沉下心，来往日的一幕幕忽然浮现在顾雪明的眼前：

那一晚，陆灼吸食自己血液时，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和极尽温柔的动作。

那一天，明明不爱吃人类的食物，他却把夜莺摘给自己的草莓吃得精光。

那一次，用手帕给自己擦手时的珍重和小心翼翼。

在车上，自己睡着时，抬手为自己遮了一路的阳光。

还有他对自己承诺的那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陪着你”。

……

灵光一现，当初的一切不同寻常之处，似乎同时指向一个答案。

顾雪明有些惊愕地抬头，正好对上少年丧尸王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

他有些局促不安，微微抿唇：“……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少年丧尸王双手托腮看着顾雪明，一时显露出几分如孩提一般单纯的神色：“因为……。”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然闭口不谈。

紧接着，少年丧尸王换了一个话题：“你想要魂玉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