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霍封翊撒泼打滚上床的时候,凌绮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抽抽了。
“闻老今天不是派人给你送安神香了吗?”凌绮看着他裹着被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少爷,去你自己那儿睡觉吧。”
霍封翊翻了个身:“曦曦昨晚根本没观察出我的问题,就随便要来个什么香搪塞我。”
“没。”凌绮耐心解释,“你不就压力大,睡眠质量差,还有点幻想症,自己回去多嗅嗅香缓解一下精神压力就行了。”
“我不。”霍封翊说,“你光会天天敷衍我,我头疼,回去后我睡不着,睡着了也难受。”
凌绮心里无奈,但并不想由着他,她捏了捏眉心,厉声道:“出去!”
听出她话里的认真,霍封翊抱着被子坐起来,满眼委屈,在凌绮的威逼下走了出去。
见他走了,凌绮冷笑一声,关上门。
可她刚洗完澡,房门便又被敲响,敲得没什么规律,有一下没一下,听起来让人感觉敲门的人快要死了。
凌绮拉开门,便看见霍封翊垂着脑袋站在门口,他头发湿答答的,还在滴水。
“你想做水鬼?”
霍封翊随意地甩了两下,冷不丁甩了凌绮一脸水,她后退一步,霍封翊趁机挤进屋子,凌绮皱了皱眉,本想赶他离开,可一看见他那神情又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我表呢?”霍封翊倏忽凑近凌绮,眼神露出些怀疑:“我发现我手表不见了,回忆了一下一整天的行程,只有可能是掉在曦曦这里了。可我睡觉一般不摘手表,它怎么会没了呢?”
凌绮指了指自己,“你怀疑我偷了你的手表?”
“也不能用''偷,''”霍封翊眼里露出些促狭,“可能是曦曦喜欢我的东西,拿去珍藏了。”
凌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朝身后指了指,“你进去找,你要是找到……”
“我要是找到,曦曦让我睡这儿吧。”霍封翊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
凌绮挑了个眉,抬手向室内做了个请的动作,这算是答应了。
霍封翊越过她,奸计得逞一般勾起唇,他装模作样在床的周围找了一圈,最后才朝枕头凑过去,拿起枕头,掀开被单。
但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又仔细找了找,真的什么都没有。
凌绮抱臂靠在墙上,眼里满是打趣,今天早上的床是她收拾的,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她能不知道吗?
霍封翊听见身后传来的轻笑,便知道自己的计划早就被识破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床上站起身,看着对面的人,悻悻道:“曦曦,你耍我。”
凌绮简直被面前这人的无耻给逗笑了,他算计她,最后反倒还赖她?
打开床头的抽屉,凌绮拿出里面的手表,仔细端详了一下:“这表,值多少钱?”
霍封翊瞥了一眼,回答:“两万。”
凌绮眯起眼瞧他,那张戏谑的脸上就差写着“你再逗我我弄死你”八个大字了。
霍封翊不禁觉得寒气侵骨,缩了缩脖子,他叹了口气,解释:
“真的。六七岁的时候我被绑架过一次,有人挖坑想活埋我想跟霍家要钱,不过霍贤不管我,绑匪大概是觉得没戏了,就只挖了个坑,连埋土都懒得做就跑了。我被救回来以后口袋里就塞着这个手表,救我的人说在我身底的土里发现的,以为是我的就塞给我了。后来,我找人修理了一下,两万就是修理费。”
凌绮之前就见过这块表,一直觉得眼熟,她单纯地以为这只是因为款式太大众化,可却不想还有这么一个渊源。
“这表一看就不便宜,起码百千万,你就这么拿回来了?”
“我报过警了,也在网上挂了这只表的寻主启事,我还去绑架我的那山去打听过。”霍封翊慌忙解释,生怕凌绮误会自己故意偷东西,“可没结果,警察调查一圈无果,最后就又回到了我这里。”
凌绮问:“上面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吗?”
“没有,我派人检验过,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霍封翊摇了摇头,“但我对这表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所以到现在也没扔。”
凌绮定定地看着他,问出心底最后一个问题:“你被绑架的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霍封翊不假思索地应声:“万籁山吧,开发商开发到一半带钱跑了,现在是个半废弃的野林子。”
凌绮端详着手里的表,眸子卷入一阵又一阵风暴,她嘴角微微下压,声音听不出喜怒:“宴修,你当年知道我死了吗?”
霍封翊抬头,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唇,嗫嚅了一句:“知道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他心脏一抽一抽地泛着疼痛,霍封翊机器般僵硬的开口:“烧死的,你被远处的炮弹冲飞了,摔落到地上后还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