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幼稚的行为,霍封翊没说什么,但等时间慢慢流逝,夜色越来越深沉,他终于忍不了了,起身走到凌绮面前:“上楼去。”
凌绮以极其不屑神情,飞速地将他从头扫到尾,随后发出嗤的一声:“我上楼了照样不睡觉,你还能一步不离地看着我不成。”
霍封翊无奈失笑:“生哪门子气呢,让你早点去睡觉是为了你好,你这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别仗着自己年轻瞎造。”
“嗐,”凌绮支着下巴靠在沙发扶手上,冲不远处值夜班的保镖招了个手,保镖不明所以地走到她旁边,凌绮指着霍封翊看向保镖,问:“你看,他这脸是不是已经熬得像只貔貅了?”
保镖哪儿敢回答,垂着脑袋偷看了霍封翊一眼,被他一瞪又连忙缩回了目光。
凌绮保存了一下文件,随后站起身,她比霍封翊矮了将近一个头,仰着头看人时气势几乎可以省略不计,她眯着眼退后一步:“现在,要么滚上去睡觉,要么你就继续做你这个有眼袋的貔貅。”
凌绮顿了顿,散漫地扬了下眉:“不过,你这只貔貅身上,很可能多几处伤口。”
霍封翊还不想劳累她来揍自己,无奈点了点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气闷,他关了电脑,双手举高:“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早这样不就行了嘛,费我那么多事。”
凌绮推着人朝楼上走,霍封翊故意似的,她推一下他才走一步。
霍封翊这番举动算得上是宠溺,一旁的保镖选择性眼瞎耳聋,垂着脑袋没有乱看。
到楼梯口,两人分道扬镳,他们的房间在楼梯道两侧,凌绮朝自己房间走,进卧室刚要关门,门却被抵住。
霍封翊飞速瞥了眼她室内,里面几乎没有个性的装饰,他皱了皱眉,说:“曦曦,我这几天总睡得很不好。”
他垂了垂眼皮,黑色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黑影,继续说:“我每天晚上只要一入睡就开始做梦,但我只要早上睁开眼又什么都不记得,很难受。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能隐隐约约看到曦曦抛弃我的画面,心脏都像是要骤停一样。曦曦,我有点不敢睡觉了。”
凌绮复杂地看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霍封翊清浅地皱起眉头。
“说实话。”凌绮凶他。
霍封翊沉默不到两秒,回答:“一个月了。”
其实不止一个月,从凌绮受伤开始,他就逐渐出现了这些症状,他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极大地消耗着。
他瞒着凌绮去过几次医院,可都无果。
他觉得自己的问题迟早要爆发出来,而就算他不告诉凌绮,她也能自己查出来。
但主动告知和逐渐察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霍封翊不想在他和凌绮之间埋下任何冷战的隐患。
凌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霍封翊。
霍封翊也抬起头来看她,她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她每次思考问题,眼睛就变得狭长,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能让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凌绮问:“你早上醒来身上有其他的异常吗?除了心脏跳动得不规律以外。”
霍封翊想了想:“我后背有点疼,但隐隐约约的并不严重。”
凌绮后退一步,让他进房间:“把衬衫脱了,我看一下。”
“曦曦!”
凌绮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她道:“脱,我检查看有没有伤。”
霍封翊心里十分乐意,但脸上依旧一副害羞得不得了的表情,他脱了衣裳,背对着凌绮。
凌绮看到他后背上胡乱的抓痕,眼里露出一丝微妙。
拿起手机冲着他的后背拍了张照,递给他看,压着情绪意味深长道:“以后这种事不用来找我。”
霍封翊看到手机上的抓痕,立马知道她误会了,但听到她这话又觉得气闷,什么叫“不用来找我”?
他撇开脸,沉着嗓子:“这是蟠桃抓的!”
“嗯?”凌绮问,“你在别墅裸跑了,它怎么会伤到你这儿?”
霍封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之前洗澡的时候,门没关,它突然撞进了浴室。”
被浴室里的水淋了一身,它见到水顿时就兴奋起来了,蹦蹦跳跳围着地板上的水转。
后来脚下打滑,控制不住地朝浴缸冲过来,爪子正巧没轻没重地给了他几下。
不过霍封翊没说后半段,觉得有些丢脸。
凌绮含意深重长长地“哦——”了一声,尾调还悠然地上了扬起,她淡然地问:“打疫苗了吗?”
“早就打过了。”
“我明天训它。”凌绮漫不经心点了点头,又认真起来:“你后背蝴蝶骨中间有一小片红肿,可能是撞到哪儿了,跟你摔下楼梯有关吗?”
霍封翊摇了摇头,他正脸着地的,后背都没来得及碰上东西。
“你梦不梦游?你先正常睡觉,我今晚在你旁边,观察确定一下你的情况。”
霍封翊点了个头,拎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