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封翊拿着信走进房间,来回踱了几步。
那封信的边角已经被他捏出了一点折痕。
三分钟洗完了澡,披上衣服,他果断拿起信朝凌绮的房间走去。
凌绮洗完澡,松松垮垮地裹着一身浴袍,她一只手擦着滴水的头发,另一只手在握着鼠标。
听见敲门声,她拢了拢衣服去开门。
见到是霍封翊,凌绮有些诧异,她本来以为是李叔要送东西过来的。
霍封翊见她这表情,有些不高兴,“我不能来”
“我可没这么说。”
凌绮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闻言耸了耸肩。
她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未散的水汽,头发被没擦干,水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渗入浴袍里面。
霍封翊轻拧着眉头,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些训斥“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凌绮挑眉,“这不是来给你开门了嘛。”
霍封翊拽过凌绮手里的毛巾,搭在她脑袋上,“进去,问你些事。”
凌绮被毛巾糊了一脸,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霍封翊拽着进了房间。
拿开毛巾,正想骂人,霍封翊手里却凭空多出了一个吹风机。
凌绮诧异地望着他,“你不会要给我吹头发吧”
霍封翊轻拧了几下眉头,手心有些痒。
他之前只是想让她自己拿着吹风机去吹的,但现在,他突然就很想自己上手。
可不等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凌绮便从他手里接过吹风机,慢悠悠地走进了卫生间。
门关上时,霍封翊敏锐地听到“咔嚓”声。
凌绮将卫生间反锁了。
站在房间里,霍封翊突然觉得自己被气笑了。
这防谁呢
凌绮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刚吹好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身上,显得她气质慵懒。
霍封翊掏出那封信,“白源在车里捡到了这封信。”
凌绮看着那封信,笑意浮上眉梢,说“谢了。”
她走近霍封翊,伸手接过信封,看见上面的褶痕,眼神凝滞了片刻,她微微皱眉。
霍封翊将凌绮心疼那封信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她眼神里透露着不加掩饰的珍惜。
他握了握拳,心里无端酸涩起来,像是醋包在胸膛炸开。
霍封翊抬手又夺过凌绮手里的信,眼神不善,语气染上些严厉“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成绩一塌糊涂,你学什么早恋”
凌绮觉得莫名其妙“我哪儿早恋了”
霍封翊道“都收情书了,下一步不是早恋是什么”
凌绮扫了一眼他手里那封粉嘟噜的信,突然明白了什么,悠哉悠哉地问“你看我信了”
霍封翊将信甩在凌绮怀里,“别乱猜,你的隐私,我没动”
凌绮漫不经心地点了个头,语气闲散地解释“不是情书,一小粉丝。”
说着,她慢悠悠打开信。
信纸足足有三张,凌绮认真地看了一遍,抬头发现霍封翊竟然还没走,她说“你也想看”
霍封翊抿了抿唇,果断转身朝门外走,撂下一句“我才不稀罕。”
迈出房间时,霍封翊听见凌绮低语呢喃了一句,“这是我粉丝写给我的信,哪能随意给别人看。”
都走出房门了,霍封翊被她这一句话激得手臂血管都紧绷了起来。
合着压根就没打算让他看。
磨了磨牙,霍封翊又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凌绮面前。
凌绮疑惑地望着他。
霍封翊被那一眼看得泄了气,他垂着头盯着凌绮,无来由地想挑事找碴,他说“我不想再泡药浴了。”
凌绮倏忽乜起一双杏眼,目光中含警告夹威胁,“不听医嘱”
霍封翊说“我就是不想泡了,一次药浴要几个小时,我每天很忙,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花在这件事情上。”
凌绮倒没想过这个原因,她心里已经思量着给霍封翊换治疗方法,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说“有时间忙工作,没时间治病,爱死哪儿死哪儿去。”
李叔端着热粥,白源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到房门口,恰巧听见凌绮这句话。
不约而同地,两人眼皮都是一跳。
白源在心里默默给凌绮竖了个大拇指,普天之下,上一个敢这么个霍爷说话的,坟前的贡品都被霍爷养的老虎吃了。
霍封翊眯起眼,目光里流露出一些骇人的凶意。
凌绮双手抱臂,丝毫不害怕,她仰着脖子也盯着男人。
盯了一会儿,看着男人俊朗的容颜,她心一下又软下来了,“先回去泡着,我尽量改治疗方案。”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凌绮觉得自己挺吃这个男人的颜的。
霍封翊的神情这才缓了些。
凌绮看着他这变化,心里只觉得很有趣。
屋外,白源手里的手机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