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几人就已经敲定了待会儿面对警察时的说辞。
许青林和李诗情装情侣,肖鹤云就是他们共同的朋友,简单来说就是三人行。
而这个“许青林夫妇和肖鹤云”的组合顺利抵达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是事发后四小时。
不过说实话,这种不是被警察“请”来的感觉还真不错。
可能是因为有之前李诗情拨通了报警电话的缘故,他们似乎是最早被叫来录口供的几人,此刻的等候室只有几位正号啕大哭的受害者家属。
三人坐在一张靠里的桌子边。
能确定的是,他们目前的定位也只是一个45录公交车沿路到站下车的正常乘客,所以警察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急着拉他们进审讯室口供。
现在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来对受害者家属进行套话。
许青林瞟了一圈,发现目前休息等候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桌人。
离得近点的旁边那桌人是一位卷发阿姨和一位有些消瘦的大叔,从他们的相处模式中可以看出应该是一对夫妻。
卷发阿姨哭得撕心裂肺,手里拿着纸巾擦拭泪水和鼻涕,时不时敲打桌面或跺跺脚,从头到脚的悲痛之意都毫不作假。
大叔只是满脸空洞惆怅,手麻木地不断拍着妻子的背部,无声安慰着妻子,但却没起到任何作用。
而另一桌就是一个女生,还有些稚嫩,应该是还在上学的年纪。
相比于卷毛阿姨的放声大哭,她就显得内敛很多,在许青林他们的角度只能见到她不断耸动的肩膀和听见一下下哽咽声。
许青林权衡了一下,然后对肖鹤云和李诗情打了个眼色,站起身作势要出休息室的样子向那对夫妻靠近。
可能是为了方便妻子,休息室专备的纸巾被大叔放在离卷发阿姨更近的外侧。
而正是看中这点,许青林“路过”时,身侧的挎包“一不小心”将那包纸巾拖到地上。
他看似手忙脚乱地弯腰将纸巾捡起来,并歉意地说“对、对不起。”
阿姨还在自顾自地哭,大叔也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无碍。
许青林随即装出一副摇摆不定的模样,脸上满是犹豫的意味,纤长的睫毛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般轻轻颤动,令眼中的星子忽明忽暗。
“那个请问您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一句标准的废话。
许青林也深知这点,但这已经是最实用的搭话方法了。
“宝贝儿子就这么没了怎么可能好啊,”阿姨边抽泣边说,“真的都怪我,怎么会放他出去玩猫”
儿子看这两位的年纪那儿子大概和李诗情差不多大,45路公交车里符合条件的乘客根本没有,但要硬说那个壮汉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过还有那个浑身黑抱着包的口罩男,口罩遮着看不清脸,但应该也是个年轻人。
就着这点线索,许青林马上想了一下。
那玩猫的话
许青林忽然想起他坐公交时听见的猫叫声,当时好像还被他当成了幻听。
毕竟公交车上不允许携带宠物,那这样一来,口罩男对包的紧张在乎和一切诡异举动都被合理化了。
抱包口罩男包里是只猫。
但为什么要裹得这么严实
许青林对自己抛出新一串疑问,仔细回忆着他在公交车上时清醒的时间里对口罩男为数不多的观察。
还记得那人似乎不停的打喷嚏、咳嗽,所以许青林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否感冒发烧。
但这个想法马上被排除了。
他虽然有咳嗦和打喷嚏,但却能从在车上时不停拍照这点看出他精气神不错,远远达不到萎靡的地步。
“都怪我不好,明明知道小笛身体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还要任由他自己一个人出去啊。”
阿姨继续哭丧着,语气里带着悔不当初的意味。
身体不好那也就是说长期有病咯,再结合他在车上的粗重呼吸和频率过高的揉眼睛。
那就可以基本确定,他应该是患有支气管相关疾病。
“啊啊啊,命苦了我的儿”
说实话,在将口罩男从“爆炸嫌疑人的名单”中排除后许青林是真一点不想在听这阿姨唠叨。
他诚恳地说了句“节哀顺变。”
然后就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卷发阿姨和大叔也没注意到许青林怎么就突然不出去了。
刚刚就目不转睛盯着他那边动向的李诗情和肖鹤云凑过来。
“这两个就是那最后一排戴口罩那男的的家属,”许青林刚坐下就跟他们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的推测。
“他包里是只猫,穿这么多是因为有病,可以排除掉了。”
听了这简洁到吓人的陈述,肖鹤云不经语塞。
“嗯不是这就没了吗”他颇为奇怪地问道。
少年对他翻了一个并不怎么雅观的白眼,但却因无瑕的长相并不让人觉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