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慢慢来。
三年都等过来了,不急于这么一时半会儿。
毕竟夏星棠失踪的这三年里,对她来说几乎跟死别没区别。她现在对夏星棠没有任何要求,活着,能看到就行。
夏星棠懒得理,直接往前走去。
裴洛卿不死心,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结果夏星棠就像是突然被冒犯到一般,猛地甩开了她。
其实夏星棠也是下意识的,毕竟现在天气那么热,走在室外谁想被触碰啊……
但甩完就有些后悔,才过了那么几天,也不知道裴洛卿的胃到底是不是养好了才出院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夏星棠快速开口补救,“你没事吧?”
已经站定的裴洛卿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直到她看到夏星棠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她突然闷哼了一声,捂着肚腹,低下了头。
似是有些难受。
夏星棠神情复杂,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她有用这么大力气吗?
“有、有那么疼吗?”夏星棠犹豫了一瞬,“你该不会是大早上来碰瓷我的吧?”
裴洛卿的眼睫毛又低敛了几分。
夏星棠将信将疑地扶住了对方的手臂,“车上带药了吗?”
“没。”
“很难受吗?要不要再去趟医院?”
裴洛卿摇摇头:“没事,等会儿还要去公司,已经拖延了好几个会议了。”
夏星棠见对方都还能上班,心中的怀疑更甚。
裴洛卿心虚的移开眼,又闷哼了一声:“那天也是为了去追你撞到桌角才疼的,刚刚也是,而且我还没吃早饭。”
“可我吃了,你自己解决吧。”
话音刚落,夏星棠的肚子“咕咕”一声,丢人的叫了起来。
在两人之间特别明显,夏星棠耳根红了一瞬。
裴洛卿她停住了脚步,“走吧,我请你吃。”
夏星棠迟疑了一瞬:“不太好吧。”
她又不是为了这点口粮就会折腰的人。
裴洛卿故作无意的提起,“隔壁街区有家粤式早茶店,它的虾饺很正宗。”
夏星棠内心深处动摇了。
只是,平白无故跟人家去吃饭也不太好吧?
她们的婚姻在事实上貌合神离,但毕竟在法律上还有保障,一起吃饭多尴尬啊?
裴洛卿缓缓开口:“就当是对你之前送我去医院的补偿。”
夏星棠这下没有理由拒绝了。
在裴洛卿半哄半骗下,夏星棠吃完最后一个虾饺才反应过来,又欠了对方这么一个人情。
裴洛卿贴心的问:“送你去铭旗吗?”
今天夏星棠为了找沿路租房的小广告特意早起了些时间,吃完饭也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人情欠了一个也就不嫌再多一个。
于是,她高贵冷艳的点了下头:“嗯。”
上车的时候,夏星棠站在车外犹犹豫豫。看着离驾驶位这么近的副驾驶,果断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正准备钻进去,裴洛卿站在车外拉住了人,冷冷道:“你是准备把我当司机?”
夏星棠理直气壮:“不然呢?是你要我陪你吃饭的,你不应该把我送回去?”
裴洛卿垂下眼睫,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知道我残疾了就不值钱了,司机就司机吧。”
夏星棠正想问一句哪里残疾,就想起那天裴洛卿说去申请残疾证的事。
她舔了舔后槽牙,华国相关部门的标准该不会真的那么低,被裴洛卿混来残疾证了吧?
但说到残疾,夏星棠就想到医生说的裴洛卿的胃有多严重,有多难调养。
好像她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责任,再加上刚刚吃人嘴短,一时半刻还真没办法对裴洛卿太硬气。
最后她放弃后座,自暴自弃的坐在副驾驶上。宽敞的商务豪车都显得十分狭窄,完全超出了夏星棠这几年习惯与人保持的安全界限。
即使两人是合法夫妻,夏星棠的内心还是很微妙的生出一丝警惕感。
她紧绷着精神,全神贯注地望向窗外。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落在她身上,夏星棠顿时警铃大作,裴洛卿却越靠越近。
直到对方的唇瓣快贴上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猛地用手捂住了裴洛卿的下半张脸。
掌心触到那分温热,仿佛被烫了一下,她又迅速收回手,气急败坏:“你要干什么!”
裴洛卿顿了下,从夏星棠的另一侧抽过安全带,“咔嚓”一声落了锁。
裴洛卿示意了一下:“系安全带。”
车内顿时尴尬的一片寂静。
夏星棠都有想要跳车的冲动,奈何裴洛卿上车时就锁了车门。
夏星棠攥紧了手指,被秀发遮住的耳根微微发红。
裴洛卿看了她两眼,慢条斯理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