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没有感情。傅时礼对她也只是勉强尽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尽力维系这段关系的和平。她并不认为傅时礼会喜欢她,所以,她也不想让自己对他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到最后输得狼狈不堪。
她害怕自己会喜欢上他,所以她一直说,她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跳加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他牵动情绪。
其实,她都知道。
她只是不敢让自己知道。
宋音停下脚步,轻吐了一口气。
妈妈如果还在的话,见她这样,会和她说些什么呢?大约,妈妈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妈妈是一个很软弱的人,爸爸也对妈妈尽过丈夫应有的责任,但他依然不是个好男人。后来他都领着那个女人的孩子到家里来了,还给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上了户口,甚至比给她上户口上得都早,妈妈也没能说什么。
她那时候太小了不懂,要是换到现在,她可不是好惹的!
要是哪天傅时礼也冷不丁的在外面养个所谓“真爱”的小绿茶,那她肯定弄死傅时礼!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她垂眸一看,是傅时礼。
傅时礼:【结束了吗?我去接你。】
宋音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之前答应了傅时礼,晚上要陪他一起参加宴会。
她直接甩了个地址给傅时礼,便在街边的长椅坐下,等他来接。
地址甩过去,他的消息又过来了:【怎么跑这里去了?】
宋音:【你管呢。】
傅时礼:“……”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冷淡,傅时礼一头雾水,去看了个老师回来,怎么对他就变了呢。
他问:【怎么了?】
宋音没回他。
傅时礼回酒店刚好路过这附近,拐过来,十五分钟左右。
接到宋音,见她心情确实不怎么好,又问了句:“怎么了?”
“没怎么。”宋音淡淡回了句。
傅时礼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低声问:“是我让你不开心了?”
宋音下意识看向前座,见副驾驶上没人,才没挣脱傅时礼,只摇了摇头。
顿了顿,她低声开口:“你知道克莱斯勒吗?”
傅时礼:“奥地利的作曲家。”
宋音有些诧异,看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一个汽车品牌呢。”
他笑,“我也是有基本的音乐素养的。”停顿一霎,他转而问,“克莱斯勒,然后呢?”
宋音视线垂落,无意识的落在他的领带夹上,语气很淡:“和霍斯特先生聊起了在茱莉亚,那时我不懂那种所谓难以言喻的痛苦与喜悦到底是什么感觉,他让我去谈恋爱,去深入体会爱情。”
“后来呢?”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她诉说的情绪。
宋音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在国外谈没谈过恋爱,你应该很清楚。”
确实,他调查过。
傅时礼默了默,低声:“为什么没有听老师的?”
“因为我用技巧盖过了情感上的不足。”
傅时礼弯了弯唇,声音很轻,像私密耳语:“我们音音,很优秀。”
“当然优秀。”
宋音坦然接受赞美,并且深以为然。
傅时礼轻笑,转而又问她:“那为什么不开心了?”
宋音闭上眼睛,咕哝:“后悔没听老师的话去谈恋爱,和你结婚太早了,都没机会了,遗憾呗。”
“???”
傅时礼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哪个点了。细想想,她这一整句话,每个点都很让他生气。
这个小没良心的!
傅时礼想揪把她的脸蛋,垂眸看见她闭着眼睛,像只小奶猫似的在他怀里蹭啊蹭的,又没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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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达酒店,造型师也到了。
宋音做好造型,换上礼服,时间也差不多了。
宴会是合作方负责人举办的,在一个私人庄园里。两人到的时间刚刚好,其他宾客也是刚到。
宋音虽然没陪傅时礼出席过这种宴会,但也不怯场,谈笑自如。
宋音年年受邀参加时装周,也在巴黎举办过演奏会。宴会上的宾客,有不少都听过她的演奏,还有一个以前在别的场合见过的小提琴演奏者,过来和她寒暄。
傅时礼笑声低沉:“傅太太比我受欢迎多了。”
宋音挑挑眉,叹了口气:“有人酸了啊。”
傅时礼轻笑了下,用指节碰了碰她的脸颊。
合作方那边的负责人过来和傅时礼寒暄闲聊,宋音也被认识的小提琴手叫走了。
这里毕竟不是国内,宴会上的宾客众多,除了合作方外,傅时礼也并非全然熟悉其来路,因此,他并未走远,留着神确保宋音一直在他的视线内。
话说回来,她倒是和那个年轻的小提琴手聊得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