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跟我结婚是不是正确的。婚姻是人生大事,我们都好好想一想吧。”
“你不确定一年前毫不犹豫答应订婚的人不是你”许谨修语气讥讽,因为恼怒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嘶哑,“怎么,闹别扭玩腻了,现在又换了欲擒故纵的手段”
“我只是看明白了一些事。”
爱情里的头脑发热就像发烧,沉溺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会忽略很多事情。一但热度褪去就会变得无比清醒。
那些不想承认,不愿看懂的残酷事实会自动锐化,一一浮出水面。
比如一个人对你的感觉。他喜欢你还是讨厌你,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
许谨修怒从心起,扣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你母亲会同意你就这么放弃我这块优质的跳板好不容易攀上许家,她会允许你半途而废”
夏轻眠微微一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这样想的。以往他种种的反应都变得有迹可循。
她无力的扯扯嘴角,聊胜于无的解释“你误会了。我答应订婚,只是因为我爱你。”
许谨修心头一震,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爱他。他呼吸重了几分,心头却隐隐涌上一种不安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她飘渺的神情告诉他,这也将是最后一次对他说这三个字。
“所以如果有一天离开你,也不会是别的原因。”
她想要的爱情应该是蓬勃的,如同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张扬到捂不住。而不是冰川下面的溪流,空余冰凉,感受不到一丝涌动。
晚风轻轻吹来,月亮爬上了树梢。夏轻眠隔开他的手,从他半抱的姿势中退了出来。
“只是因为不爱了。”
从许宅回来后,夏轻眠在家里窝了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陪夏沁雪看电视,在她需要缠线的时候贡献出两只手。
夏轻眠把许书清的话带到,让她好好注意身体。夏沁雪听进心里,询问了许老的身体情况,别的也没多问。
她看得出夏轻眠回来后情绪不太对劲,不想再让她心烦。左右想通了会跟她说。
隔天,母女两人起了个大早去楼下吃早茶,然后掐点去了城市展馆。
与那日的冷清不同,今天画展开幕,展馆门前挂了红色条幅,上面用金黄色字体写着“欢迎国际知名青年画家苏彻入驻本馆”。正门前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篮,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的是苏彻简介的立牌。
夏轻眠不太懂,只粗略扫了一眼,已经被各种响当当的头衔砸晕。
不时有人站在立牌旁拍照,仿佛这是一个五a级景区。
“连个照片都没有,有什么好拍的”
夏沁雪笑笑,“如果这是墨白的背影,你想不想拍”
夏轻眠一顿,而后捂了。
别说背影,就是个广告牌她也会驻足欣赏一会儿。
展馆内很安静,人们都在认真欣赏墙上的作品。时不时有人低声交谈几句,丝毫不影响其他人。
夏轻眠不太懂画,但是考古出身也有一些东西融会贯通。比如这位画家的风格大开大合,用色热烈又大胆,骨子里一定很野。
“这位先生年纪轻轻这么懂画,是行家吧”
夏轻眠回神,发现母亲已经走到了下一副作品,正跟身边的人讨论。
那男人身高差不多一八五,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穿白色卫衣和洗白的牛仔裤,看上去很年轻。
他低声说着什么,视线悠悠转过来。幽深的目光笔直落在她身上。
夏轻眠心头微动,提步走过去。
“妈,这位是”
他长身而立,手指漫不经心地勾了下脖子上的工作证,“工作人员。”
夏沁雪笑着说“这位先生很专业,对每幅作品都有独到见解。”
夏轻眠多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你好。”
不过这位工作人员的出现着实让她松了一口气。有人陪夏沁雪赏画,她明显很开心,连表情都鲜活了不少。
夏轻眠跟在一旁听他们交谈,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格外好听。
走到其中一副作品时,夏沁雪驻足欣赏了好久。眼里的赞叹溢于言表。
两人又讨论起来。夏轻眠听得云里雾里,悄悄打了个哈欠。
她擦掉眼角的泪花,手心忽然被塞进了一个东西。质地偏硬,还带着些许温热。
夏轻眠恍然抬头,他正专心致志的品画,十分自然地将手放进了裤子口袋。
夏沁雪像是遇到了知音,兴高采烈的走到下一副作品,迫不及待地听他分析。
那人好脾气的说了声“好”,随着走过去。
落后几步的夏轻眠摊开手心,看见一条古法麻花圈样式的细金链,细看三分之二处有不太明显的修复痕迹。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东西。可怎么会在这男人手里
夏轻眠带着疑惑抬头看过去,前方的男人恰巧转过脸。两束目光无声碰撞在一起,静默片刻,她动了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