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安院正堂内,仍然是一片寂静。
良久,柳三夫人才细声细气的说起来,“老夫人,就算那八爷如今成了兴国侯,但是他毕竟也是您的孙子。按照常理来说,您是他的长辈,怎么着也该奉养您啊。”
柳老太太听了这个话,嫌恶的瞪着柳三夫人。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蛊惑,自家儿子的诰命都不请封给自己,弄得自己只能在府里不伦不类的被人喊着老夫人。
再说了,她能不知道自己跟柳天阔不和,还为此被柳云轩给禁足了好几个月吗?
现在这样说,岂不是故意往自己的心上戳吗?
柳三夫人看着柳老太太的目光,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想法。
但是,她不死心的继续说道:“老夫人可以让宗族出面啊。柳族长跟咱们关系也还是不错的。”
她怎么能死心?
她当初嫁给柳三老爷为的是什么?
当初,她一个清清白白的花季女子,嫁给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做继室,不就是为了权势吗?
现如今,她自己的小儿子都还未成人呢,分出侯府,就成了一个普通五品闲官家的人。
她怎么甘心?
柳老太太和柳三老爷一听,不由的对视了一眼。
确实,当初为了在承恩侯的爵位上能有一席之地,他们很是好好的拉拢了柳族长的。
加之,当初的承恩侯也是没有儿子,算得上是后继无人。因此,好些族人都站在了他们嫡三房这一边。
要不然,当初承恩侯想要把柳文礼逐出家门,结果族人都阻止吗?
“夫人说的有道理。母亲,不若我去找一下族长,就说您想回侯府养老。到时候,二房且不管,我可是您的亲子,定然要跟着您回去侍奉的。”
柳三老爷越想越觉得合适,于是热切的对着柳老太太说道。
可是柳老太太想到当日在承恩侯府里被禁足的日子,不由的垮了脸。
“那长房的人,可都是不孝顺的。我们自在的过日子就好,何必非要去那府里受气?”
柳老太太不情愿的说道。
她现如今在这柳府里,就是当家老夫人,算得上是说一不二的人了。
她自然是不想回去侯府受气的。
在那侯府里,长房都不是善茬,若是再禁足一次,真是又丢脸又没有自由。
“母亲也要为儿子考虑考虑。儿子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得势的郎中。现在一分家,我那上官就开始找我麻烦了。长此以往下去,我以后还能不能在这个职位上都不好说。”
柳三老爷郁卒的说道。
他本就不是个有能力的人。
当年,也是因着柳老太爷的丞相之位勉强进入了吏部做了个不得势的小郎中。
这么多年,在长兄的威视之下,虽然没升职,但是也没人找他麻烦。
结果,才分家,就让他深切的感受到了没人庇护的感觉。
柳老太太听着自家亲儿子的话,想到余生还得靠着儿子养老,只能勉强的点了头。
既然柳老太太也同意了,柳三老爷自然是赶紧的去了族长家,找了族长说这个事情。
柳族长其人,才干一般。他能做族长,还是因为他父亲的恩德。
原柳老族长为人不错,所以族人大都信服。到了柳族长这一辈,因为柳族长也没什么错处,所以就顺理成章的袭了族长一职。
前些年的族长,因为族内没什么大事,也就顺顺当当的过来了。
也就是这一年,因为承恩侯府的事情,才发现族长魄力不够,耳根子太软的缺点。
如今,柳族长听了柳三老爷的话,加之自家娘子的枕头风,居然真的在傍晚去了兴国侯府找了柳天阔去说,让柳老太太重回侯府的事情。
从宫中刚刚下值的柳天阔盯着柳族长半天,直看的柳族长不自觉的想要垂下头。
“族长当真不知我们长房与老太太和三房的恩怨?”
柳天阔决定给柳族长一次机会。
于是,他把自己二十年前的丢失跟柳老太太和柳三老爷也有关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如此,害得我们长房父子分离数十载,我们也还要把她迎进来奉养吗?”
柳天阔最终冷声询问道。
柳族长确实是不知道这个事情。
他只以为是因为柳文礼的事情,才导致柳天阔他们不让三房回去侯府的。
听了这个事情,他也很是惊讶,就有些犹豫不决了。
既然不能立刻下定决心,柳族长就先告辞离开了。
他先是气势汹汹的去了北坊的柳府,去责问柳三老爷这个事情。
结果柳老太太和柳三老爷自然是百般狡辩,又可怜兮兮的拜托柳族长代为周旋。
而耳根子软的柳族长,第二天下午居然真的又去了兴国侯府。
当从宫中下值,还没进门的柳天阔,从宋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