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事情之后,何叔的老脸上满是眼泪的说道:“老奴蒙姑娘大恩,一家子都能在一起且不说,还能生活的如此安稳。”
何叔对江知夏真的是满心感激。
他们这一大家子,也就剩下一家三口了。现如今,能生活在一起都是托姑娘的福,他们也没有别的指望了,就等着小曼长大了,嫁了人,他们就一直跟着姑娘养老好了。
“姑娘的脾性,大爷也是知道的。她不愿意做妾,却被强逼为妾,得多难受啊。现如今,姑娘说不能带我们去,要给我们放了身契,还要给我们庄子和地,还有银票。这种大恩,我们实在是无以为报,我们这平头百姓的,怎么活不是活啊?我们也是实在觉得姑娘可怜,不知道大爷有什么法子,让姑娘不去当这个妾,让我们还能跟着姑娘。”
何叔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
楚天阔却是满脸阴沉。何叔只以为知夏是去做妾,所以不方便带着他们。
可是,他跟知夏来往许久,又倾心于她,自然是对她多有了解。以她的脾性还有如今对何叔这一家子的安排,这可不像要去做妾的样子,这是要去赴死啊。
难怪知夏这么消瘦。她还骗自己说是苦夏。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却不告诉自己,难道是对自己没有信任吗?
楚天阔想着这些,突然的有些委屈起来。
自从元宵节,自己想透了对知夏的心思之后,就一直在她面前转悠。陪着她,送她东西,努力去帮助她。只是希望有朝一日,知夏能把自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能时时依赖他。
可是,现如今,知夏有没有把他看在眼里,他不知道。他却知道,自己对知夏的喜爱更加的深了。
知夏那么灵性,首饰图样上有那么多的构思和想法。还会做新品发布会,还会做跑马灯,还对酒楼方面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
知夏那么坚韧,开铺子那么多的琐事,她都能自己去处理,去想办法解决。
知夏那么聪慧,预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事事都会先做好预防。想着让利找人庇佑。铺子里,点心都从外面买,还要让人互相佐证。
知夏那么低调,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个女子,事事不强出头。
知夏那么多的优点,他总觉得,怎么说也说不完。
楚天阔越是与江知夏接触,就越是对她倾心。
可是,现在知夏遇到问题,居然不想着寻求他的帮助。
他越想越委屈,想着自己算计来算计去的。结果,知夏都要去赴死了。
想到这里,他冲动的站起身,直接去了江知夏家里。
何叔刚才着急跟楚天阔说事情,所以,只是把门掩上了。
楚天阔直接把门推开,绕过照壁,准备往后院去找江知夏。却发现她还坐在会客堂没有动弹。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才惊讶的抬头看向他,“楚大哥?”
江知夏的声音中,满是困惑,不明白刚刚说有急事离开的人,怎么又回来了?
楚天阔看着她消瘦的面孔,那满满的委屈,又变成了满眼的心疼。
他慢慢的走进了会客堂里,在江知夏面前站住,轻声的问道:“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江知夏听了他的话,正在奇怪他是什么意思。就见到急急忙忙跑进来的何叔,低着头,缩着肩的站在了楚天阔的旁边。
江知夏有所怀疑,但是又不确定的问:“楚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被承恩侯府柳三爷强纳为妾的事情,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楚天阔明明白白的点破的说道。
何叔听了楚天阔这么直白的话语,肩膀更是低了一些。江知夏就明白,定然是何叔都说给楚天阔听了。
“这,这个。。。”江知夏支支吾吾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跟楚天阔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对我是完全没有信任吗?你当初,卖首饰图样让利于朱翠楼,不就是为了让我这个东家庇佑你吗?现在,为什么完全不说?”楚天阔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砸出来。砸的江知夏更是头脑空白。
何叔,张婶,小曼都站在会客堂门口,听着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脑袋也是一阵阵的发懵。楚大爷不是振威军中的副将吗?怎么还是朱翠楼的东家?朱翠楼不是威武侯府的吗?
何叔听到这话,却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经常在外面行走采买,后来又经常去瀚文轩铺子里帮忙,自然是知道朱翠楼跟威武侯府有关系的。那威武侯府对上承恩侯府,应该是有希望了吧?毕竟都是侯府。
楚天阔看着江知夏面对着他,张口欲言却又止住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悲伤。
他使劲的闭了一下眼睛,又张开之后,才冷硬的说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嫁给他做妾,是打算赴死对吗?”
这个话一出,原本低着头的何叔,张婶,小曼都满脸震惊的抬起头来,看向了江知夏,一脸的不可置信。
“楚大哥,你。。。。”江知夏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