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大陆一共有三个国家,南朝、北疆和西夷。
南北之间由一条长河一分为二,南边富饶,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归属于南朝。北边地广人稀,多荒漠草原,但却是好战之兵,兵强马壮。偏居一隅的西夷,地势多险峻高山,族人善用蛊虫,虽然地盘不大,却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强大势力。
所以历史上大多是南北之间会爆发大规模的战争,西夷人隔岸观火、从中作乱,欲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而在多年以前,三个国家竟是同时挑起了一场规模空前的“长河之战”,个中缘由一时难以说清,只知道同青禅寺玄清大师有关。大战之后,在玄清大师以生命为代价的干涉下,三国才签订了互不侵犯的协议,这份微妙的和谐已经在这块大陆上维持了近二十年。
只是危险总是潜藏在安宁的表象下,场面越是平静,越是有着风雨欲来之感。
南朝皇城,向来繁华。
达官贵人、街贩走卒,各色人马来来往往。
而在街道一角,一身粗布白衣的少女跪坐在那里,怀里抱着简易木板做的牌位,面前的地上还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她身形高挑,但看起来有些瘦弱,精致的面容苍白,漆黑如镜的眼眸里盈满了水意,如瀑乌发简单的由白布系在身后,另有两缕黑发从耳边垂下,随风摇动,越发显得貌美少女弱质纤纤。
这样一个惹人心怜的少女卖身葬父,直引得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交谈间有不忍、也有觊觎
只是少女充耳不闻,只垂了眼一脸悲伤死寂,等待着能够买她的人。
“让开让开挡着少爷路了”
一道粗声粗气的男声响起,另一边,穿着锦衣绫罗的李家少爷李渚带着随从走过来。他随手拿了个水果摊上的苹果咬了一口,顺便摸了把年轻摊主媳妇的手背,吓得两人后退了好几步。李渚咬着手里的苹果轻笑了声。
两个凶神恶煞的下人正在为他开路,“都让开围在这儿做什么”
众人见是李渚,他父亲乃是当朝户部尚书,深受陛下宠信,他便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经常欺男霸女、横行霸道,在南街也没哪个老百姓敢惹他。
一时间所有人都吓得溜走了,只剩下当街跪着的少女,还有些茫然的呆在那儿。
”李渚眯起了眼,微抬下巴点了点,“那谁
少女闻言微微抬眸,视线正好跟李渚撞在一起,她湿润的黑眸慌张而无措,精致的面容更苍白了,踉跄着抱起自己的木牌,就要让路,“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糯糯婉转的嗓音不够清灵,但别有一番动人,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李渚心头一动,扬手丢了那半个苹果,上前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站住。”
这里的人基本都听过李渚乱玩的名声,多少少女被他带回去然后没两天就草席一卷拖到乱葬岗去的一时间议论纷纷,只可怜少女,却又不敢为她出头。
少女自然也听到了,她此时被他牵制住,一时间小脸发白,乌溜溜的黑眼珠仿佛带着水意颤颤巍巍看着他,挣扎了下,“放开我,你、你要做什么”
她挣扎间,从两颊垂下的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动,有几缕调皮的落在男人的脸上。李渚只觉得一阵痒意,这痒仿佛不是在脸上,而是痒在了心里。
李渚眼神都直了,咽了口口水,扫了一眼她面前的字,嗓音微哑,“不是要卖身葬父我买了”
少女闻言一愣,看了看手里的木牌,又看了看他,半晌,她咬紧了苍白的唇,仿佛再没有其他选择一般准备认命
就在这时,一把剑鞘飞出打在了李渚的胳膊上,疼的他哀叫一声放开了手摔倒在地。
一道白衣身影飞过,搂住少女的腰转了个身,扬手剑鞘正好套回到她手里的剑上。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敢打老子”李渚刚被自己的下人扶起来,见到对面除了先前的那名少女之外,还又多出现了一男一女。
搂住少女腰身的女子十八九岁的模样,白色干练束身裙装上绣满了武林盟的云纹,面容清雅秀丽,斜扎束起的马尾更增几分灵动,只是眉眼间骄纵的锐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子,五官俊美逼人,一把长剑,一身白衣,周身气场更是冰冷摄人、不敢直视。
李渚心下生寒,只是刚刚被打的屈辱还是让他叫嚣着,“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狠狠教训他们”
他手下的人互相看了眼,虽然同样心下发怵,但少爷的命令也只能冲了上去,却三两下便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摔倒在地、哀哀叫唤。
李渚一看情形不对,转身想跑,却被女子上前一脚踹倒,随即踩在他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觉得整个胸口都在发痛,叫嚷着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种别跑,等我叫人过来”
女子双手抱剑环胸,冷笑一声,“皇城重地,天子脚下,岂容你个癞在这儿撒野”她说着揪住李渚,将人提起丢给一边的男子,“师兄,待会儿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