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伸了伸脖子:
“别呀,龙王陛下,我们好商量啊。”
“我说我是真心倒戈,你信吗?”
相濉溪:“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或许你将沉无妄的头颅献上,本座可以考虑…信你!”
还考虑信!
宴宁翻了个白眼:“您就直接说,这辈子都不会信我就得了呗!”
天幽微微一笑,挽了挽自己的衣袖,道:“姑娘,当真是有自知之明。”
谁都不会信她的。
“好吧好吧!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啊!不是说要将我做成傀儡吗?怎么做啊。”宴宁双手叉腰,抻了抻筋,朝着相濉溪走去。
相濉溪:“就这么不怕死!”
宴宁:“人生自古谁无死。”
死也要拉上相濉溪垫背。
“希望你一直都能有这样的…错误选择!宴宁,你会哭着求本座的。”相濉溪转身,顺着红叶林朝着远处黑压压的松林走去。
宴宁:呵呵!
松林上一片黑雾弥漫,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威胁的气息在四溢。
行止林下。
相濉溪转身,对天幽的:“你留下,在这里等着我。”
宴宁侧目看着天幽。
天幽也看了一眼她。
四目相对,天幽错开目光。
她总是响起宴宁那一堆“花言巧语”
她也是个好姑娘吧!
为挚爱之人,可以付出一切!
她对这样的人有共鸣。
但是…不会同情敌人。
天幽收回目光:“陛下,我还是同你一起前去吧!她太过滑溜了,多一个人,也好看住她。”
相濉溪:“这不是商量。”
是吩咐。
天幽:“陛下…”
宴宁脖子有些别扭,她动了动脑袋道:“让她去啊,你都要杀死我了,让我养养眼也好啊。”
相濉溪看着天幽:“你确定要去。”
天幽坚定的点头:“确定!”
相濉溪:“好。”
他转头,身影有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味道。
宴宁看了看那黑漆漆的林子,想起了当初在疆境遇到的东西,她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这几年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天幽:“不知道。”
宴宁:“……”
天幽:“走吧!”
相濉溪的身影越走越远,宴宁脖颈上的水环却越来越紧。
踏入松林里,地面的土壤松松垮垮的,还带着一层坠落的松针,踩上去,十分舒服。
宴宁看了看周围,手指上衔着一颗细小的珠子,在指尖揉捏着。
树木摇曳,松针落下,扭扭曲曲的消失在落地之前。
宴宁走在天幽身后。
天幽似乎真的从未来过此处,紧跟在相濉溪身侧,不敢落了半步,脸色慌张,眼睛也不由自主的朝着周围看去。
走着走着,相濉溪停了下来。
天幽撞在相濉溪的后背上。
“怎么了。”
相濉溪幽幽转头,盯着宴宁。
宴宁捡起地上的松果,抬头便瞧见相濉溪正莫测的看着她。
宴宁道:“怎么了!”
相濉溪眯了眯眼:“你没发现?”
“发现什么。”宴宁朝着周围看过去:“好像是有点儿发现什么…”
“这地方,估计死气沉沉的,怕是有鬼。”
相濉溪呵了一声,抬手,于虚空之中,抓住一道薄膜,直接撕裂。
周围的朦胧褪去,越发的黑暗诡异了起来。
“别搞什么小动作,没有用!”
宴宁:“呀,不好意思,才疏学浅,让龙王陛下看笑话了,果然是瞒不过龙王陛下的眼睛。”
“才疏学浅?是丢人现眼吧!”相濉溪讽刺道。
宴宁:去你妈的。
相濉溪甩袖,啪的一声,在幽暗的林中越发的响亮。
可见他有多生气。
紧接着,宴宁双手被困住在身后,她挣扎了两下,发现无用,也就不折腾了。
相濉溪上前:“看来你真是不安分了,既然如此,那就快点儿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大手一拉,宴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往前,飓风让她睁不开眼。
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一片幽暗的山洞里。
宴宁被扔在地上,地上湿湿软软的,她抬头朝前看去,在点点火光的映照下,她看见洞中的最中央是一汪真来咕嘟咕嘟冒泡的沼泽。
一股热腥味扑面而来,宴宁皱了皱眉头。
什么鬼东西!
这东西,就可以做成所谓的傀儡吗?
宴宁想要起身,相濉溪眼疾手快。
一股力量拽着她飞向沼泽的最中心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