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最前方。
右脚脚踝疼痛难忍,她微微停了停,低头提起法袍朝着脚踝看去。
金色的血液渗透了靴子。
她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
不应该啊!
这个伤口怎么会一直不愈合反而有溃烂之势。
她在心里唤了唤系统。
【我在。】
这伤口怎么会是,按照我如今的修为,它应当早就愈合了才是啊,如今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我之前就检测了,宿主右脚是附尸人所伤,伤口里残留着毒素,故而不易愈合,不过宿主也不要担心,如今正是毒素的爆发变异期,系统以为您拦截之间,过了这段时间就会愈合的。】
宴宁放下裙摆,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不然她都要觉得自己会得什么不治之症了。
【宿主请放心。】
【前方有一座小山村,宿主可以在哪里落脚。】
好。
夜色朦胧里,山野低洼之中,一座座房屋相连挤在一起。
昏暗的灯光透过窗户,反而显得格外明亮。
“夫君,没事吧!”宁颜扶着脸色苍白的顾浮尘艰难的往山村里挪。
顾浮尘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宁颜的身上。
他无力的轻嗯了一声。
宁颜垂下眼帘,厌恶的转了转眼珠。
厌恶在眼中不过一秒。
她心疼又怨念的道:“夫君,那阿椒姑娘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夫君你待她那般好,她却背后伤人夺宝。”
顾浮尘皱了皱眉:“…别…”
说了。
“别怪她?我知道夫君你舍不得怪罪阿椒姑娘,阿椒姑娘的师尊是万鼎鼎的宗师,而我…”宁颜眯了眯眼,这个阿椒的手段竟然比当初的宴宁还要厉害。
是她眼皮太浅了。
当初竟然以为宴宁是个威胁。
如今看来,她最大的威胁就是顾浮尘能够喘气。
也是她看走了眼。
当初千挑万选的天之骄子,竟然是这副让人恶心的嘴角。
“不…是我的错。”顾浮尘微微抬头,看着宁颜。
宁颜避开他“深情”的眼睛,借着打量前方村落的理由,道:“夫君,前方似乎有个村落,我们去歇歇脚吧!”
“…好。”
说罢,顾浮尘垂下脑袋。
宁颜连忙的扶着他往前走。
另一头。
宴宁几人也刚刚踏进村子里。
“汪汪汪…”
村口的狗对着不速之客狂吠,引的全村的猫狗都有了声响。
群情激愤一般,狗吠声蔓延不止,这里似乎每家都养了狗。
狗吠声在宴宁几人耳边震耳欲聋。
可是在远处缓慢前进的宁颜耳中,不知何故一片寂静。
宴宁捏了捏耳垂。
真吵啊。
“谁啊!”
一声浑厚的呵斥声从村口的一股人家传来。
那人似乎已经歇下了,被人扰了清梦,骂骂咧咧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点上灯,屋里一阵叮叮当当的动静。
“哐当——”
房门被暴力的扯开。
男人面黄肌瘦,浑身的痞气,站在门口:“大娘的,那个龟孙儿王八蛋大半夜的不睡觉,胡咧咧跑个什么劲儿啊!!”
“老子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净被你们这些王八蛋给搅和了。”
男人胡乱骂一通,才看见了角落里的宴宁一群人。
他眨了眨眼睛,前倾着身子,想看清楚,看仔细。
看了两眼,他又强忍住激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是他自己看走了眼。
反复两遍。
这哪里还能有错。
男人激动的拍了拍腿:
“哎哟妈耶,肥羊…”
元隽歪了歪头,重重的啧了一声。
男人连忙对着自己的嘴抽了几巴掌:“说错了说错了,是…是…神仙。”
“神仙。”
宴宁和元隽对视一眼。
两人眼底都浮出了一抹警惕。
不怪他们多疑。
实在是,没有那个人第一眼看见别人就叫别人肥羊的吧!
除非是宰羊的人。
可是,这人明明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啊。
宴宁摩擦着腰间的铜钱。
有问题!
男人局促的搓了搓手。
另一边的房屋里的瞪也亮了,怒骂声顺着窗户飘了出来:“胡三,你能不能小声儿些,就你这个龟孙儿打扰我和婆娘睡觉勒!”
胡三闻言,哪里能愿意,当即和说话之人掐了起来:“村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勒,明明是你家的狗先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