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江藻表情一变,眼眶里蒙着一层薄雾:“我要是不威胁你,你肯和我去吗?”
“我知道我长的不漂亮,不惹人喜爱,也不够落落大方善解人意,你不喜欢我,排斥我,我都知道。”
“可是我对你们不好过吗?”
江藻转身就走。
曲潮生视线追随着她。
是他…错了吗?
是他觉得天下皆沉无妄了吗?
到了门口,少女微微转头,带着哭腔的控诉道:“我照顾了你们这么久,天天烧水做饭煎药,我知道你们是仙人不吃饭,不用热水,也用不着我那些劣质的药。”
“可是…”江藻更咽道:“也不知道我能做点儿什么了,我以为我只要对你们好,你们就会和我做朋友的。”
“如今,是我想错了。”
“你们神仙一样的人物,我这个凡人哪里配和你们做朋友呢!”
曲潮生张了张嘴。
他没有这么想。
“我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江藻吸了吸鼻子,提着裙子哭着跑出破庙。
曲潮生看着江藻消失在他眼前,他只觉得浑身都凉透了。
他找不到那个曾经的曲潮生了。
他心里忽然有了危机感。
他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坐在了沉无妄的面前。
少年苦恼的按住脑袋。
茫然的发问:
“是我错了吗?”
“我不应该带着防备心对一个救命恩人的吗?”
“可是…”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沉无妄。
是他…教会了他什么是防备啊。
日落西斜。
曲潮生纠结了一下午,最终选择去向江藻道歉。
她没有恶意。
他的态度错了。
只是他真的不能同她一起去红叶节。
江藻家离破苗不远。
一座幽静安适的院子。
小院门口是两个红艳艳的红枫,红枫的脚下是挤的密密麻麻的浅色花朵,花伞很小,但是一大片却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喜人。
小院的门是两扇油光水滑的木门,木门紧闭,似乎无人在家。
曲潮生趴在墙头观察了一会儿,院中除了一天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大黄之外,真的没有人。
大黄似乎听见了声音,抬头对着曲潮生吠了起身,曲潮生连忙走远了些,他绕着院子往附近找了找,也没有找到人。
曲潮生垂头丧气的走了回去,却听见了院中似乎有了声音,他加快了步伐,朝着前门走去。
果然,前门大开。
江藻正扯着衣服在院子里晾。
“汪汪汪——”
大黄对着不速之客激情的吠叫。
江藻转头,她看见门口的曲潮生,又连忙将脸转了回去。
曲潮生看着她的脸愣了愣。
她有些慌张的开口:“你…你来做什么。”
曲潮生大步流星的上前,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江藻连忙扯过一旁的衣服堵住脸,背过去匆匆往室内走去,边走边赶人:“没怎么,你快走的,你不是避我如避蛇蝎吗?我我现在不纠缠你们了,你又何必来找我呢?”
曲潮生追着她,差点儿被她关上的门碰了头。
“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不,不用道歉。”江藻靠在门上。
“萍水相逢,以后都不一定能见到,又何必道歉呢?你走吧,再不走就来人了。”
“不,对不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些日子以来对我们照顾有佳,我刚才的态度不好,我认错,但是阿藻姑娘,我真的不能同你去那个红叶节。”曲潮生拍了拍门:“我的朋友重伤,而且我们是外人,我怕若是我出去了会招惹是非,届时也会连累我的朋友。”
“他是我最敬重,最珍视的朋友,我不能连累他,而且他有一个十分喜爱的人,那个女子也是我的朋友,多次救我,若是他有什么事儿,那个女子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不能那么自私的。”
江藻转头,隔着门板看着窗外之人:“世界上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这般?”
这个傻子!
竟然还要向她道歉。
他那个朋友要死不活的,用得着废那么些好东西吗?
这可是亏本的买卖啊。
只有这个傻子乐此不疲。
“不是什么样的朋友,是我认定了的朋友,他是我离开师门认识的第一个人,尽管他并不觉得我是朋友,但是在我的心里,他一直都是我的大哥。”曲潮生道:“所以,阿藻,抱歉了。”
沉无妄又救了他。
是否,他口中的不在意也不全是真的呢?
江藻低头,贝齿反复碾着唇瓣,有些期待的问:
“若是…若是能够不连累你的朋友,也不会让你节外生枝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