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无妄想了想,抓住宴宁的肩膀,拍了拍:“非是我看不起草木一族,实在是他们太过脆弱,战斗力同兽族而言无法比拟。”
“你的想法不错,但是太嫩了,或许恶名会让人嫌恶,但是纷争会将一切都掩盖,你想要借刀杀人的主意也不会实现,因为妖界的风马上就要刮起了,如今应该想着怎么招兵买马,壮大万妖谷了。”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宴宁按了按太阳穴,盯着沉无妄,有些无奈的问道。
他似乎像是在谋划些什么。
从她来了这里一开始,似乎就被推着往前走,到底是他的目的,还是她的选择的必然结果。
或许两者都有。
但是怎么办呢!
这贼船还能下怎么地。
沉无妄松开宴宁,绕过她走向湖边,负手而立,眺望山川青空,眉宇之间怅然却又宁静,他语气平静的说:“妖界各族分裂太久,会合是必然,只是妖界在别人手里,对我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龙族出世。
妖界必然要落在龙族手里,下一目的定然是血海。
沉无妄回首,纤长深邃的眼眸不知是水光还是阳光,让人无法忽略:
“排除万恶,恭迎新神。”
是旧神的职责。
“这便是我的目的。”
宴宁抓着秋千上的绳索,红唇轻抿成柔和的一条线。
他似在眼前,又似在天边。
“万恶是魔族和妖族?”
不是吧!
“不,恶是本恶,不是妖魔。”说到这里,沉无妄突然笑了。
“这么哲学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倒是不觉得违和。”
“什么是哲学。”沉无妄顿了顿开口。
宴宁张了张嘴:“哲学,顾名思义就是有道理的话啊。”
沉无妄:“是吗?那可能就是哲学吧!”
宴宁:您可真会夸自己啊。
“所以,你想让我和对你有威胁的人抢。”宴宁只觉得压力扑面而来,噎住她的喉咙不能呼吸:“参王宫呢?”
参王宫不也是他的棋吗?
“我不信沉无恙,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重要的时候,在我背后捅一刀。”
“那你为何还要留着他。”宴宁皱着一张脸。
留下一个并不确定会不会背叛的人。
“因为我想赌一次。”沉无妄转身:“但是我不能将筹码全都放在他的身上。”
宴宁盯着他的眼睛:“我并不能理解。”
为什么要赌!
沉无妄手底下,她不信没有心腹。
为什么还要用一个不值得信任的沉无恙。
是他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自负。
亦或者是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
沉无妄轻笑一声。
宴宁荡了荡腿:“所以,你让要让我去搞谁?”
说来说去,不就是让她去搞人吗?
“你的老朋友!”
“老朋友!”宴宁疯狂的回忆。
她还有什么老朋友!
沉无妄:“你逃跑的贴身小妖奴,你忘记了吗?”
“乌玄月?”宴宁一拍大腿。
好吧!
他要是不提,她还真就忘记了。
“你是说金乌一族?”
沉无妄点头:“不错,你现在去,或许还可以做个顺水人情。”
金乌一族实力强大,是一块肥肉。
这块肥肉落在宴宁的手里,才安稳。
“哦。”宴宁明白了:“这么说来,已经有人对金乌一族动手了。”
“金乌一族居住在西周边陲秘境,西洲虽然大,地势险峻,道若是想找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沉无妄幽幽的走向秋千,轻轻的将秋千上的人抱起:“金乌归顺以后,下一个目标就勉强定为,蓝眼银狼。”
宴宁攀着他的脖子:“韩书白白啊!”
她这算什么。
捡的人一捡一个准。
个个都能用的上。
“只是,韩书白从未可不在狼群里长大啊,你这个算计,怕是比金乌还要难搞,怎么办,你不帮帮我吗?”
“狼族,同是不可小觑的。”韩书白无论是在哪里长大的,她终究是真正的狼,只要是狼,就有血性:
“万妖谷够大,容纳得了他们,姑且先不去想狼族,就说金乌,生来高傲,不会轻易低头的。”
“有这个,也不会低头吗!”宴宁细长的手指上燃起一簇金灿灿的火焰。
沉无妄轻轻一笑。
光是运气不够。
运气太好可能也就够了吧。
满地的灰尘,挡不住秋分落叶的孤寂和浪漫。
黄叶簌簌而下,宽敞的道路上比人高的芦苇草,宴宁忍不住上前比了比。
有一个半她那么高。
她踩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