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笑了笑:“是……行吟吧?叫爸爸妈妈啊。”
鹿行吟乖乖地叫:“爸爸,妈妈。”
霍父有些不耐烦:“——好了,快进去吧,别堵在这里。都是一家人。”
霍思烈是个高壮的少年,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鹿行吟,不咸不淡地说:“穿得不错,季律师给买的吧,我也有一套。”
霍思笃拉了拉哥哥的袖子。
桌上,霍母客客气气地问了一下鹿行吟在学校好不好,生活怎么样,鹿行吟说了“好”。
霍父突然问:“月考呢?考得怎么样?”
旁边霍思烈、霍思笃脸色有些古怪,霍思烈嗤笑了一声:“就青墨七中……”随后声音小了一些。
霍母瞪了他一眼。
鹿行吟:“刚考完,还没有出分,不太好。”
听他这么回答,霍父反而笑了,说:“不好也没关系,你毕竟高一没念,学习就放轻松好了。”
桌上的气氛就又沉寂了下来。
倒是霍思烈与霍思笃开始兴高采烈地说起话来,谈起被取消的秋游,先是抱怨了一会儿,随后谈起学校的老师、同学。兄妹俩在一个学校,话题永远说不完。
鹿行吟安静地垂下眼,拨动碗里晶莹的饭粒。
家政阿姨很照顾他,和上次一样,做了很多南方小菜,其中有一道酒酿糖醋小蟹很好吃。小蟹提前剪了钳子冲洗干净,裹上面粉炸得酥脆金黄,再浇上调好的酱汁。壳薄,不用剥,炸过后可以直接吃,一口下去酥脆生香,酱汁浓郁,回味无穷。
这道菜离鹿行吟最近,盘里一堆小螃蟹,还剩四个时,他夹了一个。
霍思笃随后也夹走一个,随后盘子里很快就要空了,霍思烈突然大声抱怨起来:“刘姨!下次小螃蟹多炸一点啊,今天都没吃到几个。”
霍思笃说:“以前都够吃的,刘姨忘了多了一个人吧。”
刘姨笑眯眯:“下次多烧两斤小蟹就好了啊,晚上再给你们烧。”
霍思烈筷子在碗底戳出很大的声音:“从学校回来不就是想好好吃个饭吗,先是等到下午一点半才吃上饭,现在又想吃的菜都没有,饿死我啊?!”
他起身把碗一放:“我打电话叫外面那家餐馆外送算了。”
刘姨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也不生气,只是说:“哎!你这孩子。”
霍母说:“没事,他想吃就让他吃吧,刘姨一会儿再辛苦你多炸一盘。”
没人再说话了,席间氛围有些沉闷。
他们是养子,鹿行吟是亲生孩子。
他的来临,仿佛给这两个孩子带来了一种天然的恐惧,做事说话都更加歇斯底里,以此来寻求霍氏夫妇的关注,好更加放心。
鹿行吟不再夹菜,安安静静地吃着米饭。
门外突然一阵车辆轰鸣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霍氏夫妇彼此对视了一眼。
鹿行吟也隐约有了预感。
斜对面的霍思笃听见这声音,放下筷子,眼神发亮,起身往门口走去;而已经快走到楼梯口的霍思烈也惊喜地转过头来,兴高采烈地喊:“放为哥?”
鹿行吟捏着筷子的手轻轻顿住,随后接着不动声色地低头吃饭。
门开了。
顾放为发间坠着雨珠,碎发乌黑,那双桃花眼抬起来,走廊灯照着看,眼尾的红格外明显,深沉漂亮。
他弯腰换鞋:“叔叔阿姨好,今天耽误了点时间来晚了——我闻到小螃蟹的味道了。”
霍母也笑:“饿了吧?过来吃。”
因为老一辈的缘故,霍家和顾家交情一直都好。每次霍氏子女出国游玩,照应接待的总是顾家,而顾放为在小学出国前,基本也是带着这两个弟弟妹妹长大的,钓鱼爬树滚你坑瞎胡闹过,又因为顾放为是出了名的天才,霍氏夫妇对他也很客气,都指望着他能在学习上一起带动一下霍思烈、霍思笃。
而这件事已经卓有成效;霍思笃受顾放为影响,一直想跟他考一个大学。霍思烈虽然没好好学习,但他青春叛逆期,家里没什么人能管他,却对顾放为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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