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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行吟走进办公室, 里边学生整整齐齐地抬头看他, 前座男生小声问“咦, 你怎么来上化学课了”
化学课代表正在派发章节练习题,侯毫也看到他了,却一反常态,笑眯眯地招呼他“地方小,你就跟着现在走廊听课吧, 到底还是有一点危机意识哈。”
27班三十来个学生挤化学组, 肯定挤不下,尽管化学组办公室很空,但还有不少学生就在走廊上写题。
侯毫坐在办公桌边, 就地给他们梳理知识点, 听起来和普通上课内容也没什么不同, 不知道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曲娇和陈圆圆坐在靠门边的办公桌前,看他来了, 挤一挤往旁边给他挪出一个位置过来“小鹿崽过来和我们一起坐嘛你刚刚不是说不来吗”
他们一边问, 一边给他偷偷塞吃剩下的半包干脆面零食,也没有要刨根究底的意思。鹿行吟走过去和他们挤在一张椅子上, 看见干净的教室用桌上放着已经批号的一批试卷, 看姓名班级, 是一班的。
上边贴着一张淡黄色便利贴, 红笔的字迹“试卷由课代表派发, 满分的两个同学轮流讲解, 其余时间自习。如有问题, 收集起来统一交给我。别班老师辞职,我代班,先委屈大家。”
看日期,是一天前的了,一班课代表也没来这边领取试卷,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没看见。
侯毫这节小课,讲了二十分钟知识点,剩下二十分钟给他们写单元检测。
鹿行吟安静地写。
笔尖沙沙作响,提醒着他正在做什么事情学习。
只有学习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被他掌控的事情,也是他迄今为止经历的一切中,唯一的正轨。
躁动慢慢平息,鹿行吟开始逼迫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写面前的这张单元试卷,这样才能什么都不用想。
那是他刚认识“加里敦大学校董”之后经常玩的小比赛之一。那个初二的暑假,两个连建模工具都不会用的少年惜败数学比赛赛场,却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知己。
“加里敦大学校董”名字叫周加,比他大一岁,浓眉大眼的一个小伙子。他和他比赛写试卷,一个计时器放在身边,同一张试卷,两个人都不动笔,不用草稿纸,全凭心算,一个一个地看题,随后记在心里。
看完前半张,再翻页来看后半张。等到看完后,每个人有两分钟的落笔时间,写下他们的答案。
对得多的自然获胜。
那是那个年龄的少年最无聊、最盲目的智力游戏,但是却给予了鹿行吟一种不可思议的成长方式他在这种恶作剧般的比拼中锻炼出了极其强大的心算能力与记忆力,周加计算不如他,但是记忆力比他更强,周加教会他怎么使用“记忆宫殿”,怎么将知识于生活中的一切一一对应,如何将知识点进行统筹划分。
陈圆圆戳鹿行吟“小学霸,这个题你会做吗,今天笔记我一字不落地写了,但是刚刚找了半天感觉都没找到这个知识点,是我没看出来,还是我抄漏了”
曲娇跟着看过来“你是说倒数第三大题第二小问吗”
鹿行吟还在看题,陈圆圆就在另一边说“对对。”
曲娇“他好像就是没讲,先看小学霸的吧。”
鹿行吟拿来他们的笔记,对照这个题目看了一下。
他们最近依然在有机部分,侯毫这节课讲了一部分有机化学计算的内容,鹿行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稍微复杂一点的有机规律计算题。
但是这道题所需要用的套路解法,侯毫半个字都没提。一般来说,这部分内容属于课本不归纳,但需要老师总结、教给学生的部分,工具书里也不一定能够归纳完全。比如从耗氧量着手计算,比如cxhy中,xy不同的比例质量、公示归纳等等。
这个东西一时半会儿还讲不完。
鹿行吟圈出这个题目,小声说“先跳吧,回去我给你们讲。”
陈圆圆说“好,唉,可是老猴子他要收上去改,让我们做完了就交。”
“没关系,我先做,你们按我的抄上去就好。”鹿行吟继续小声,“这里不方便说。”
周围很安静。
学生们陆陆续续都做到了这个题目,不约而同地被难倒了。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过去问侯毫这个题目,侯毫伸出手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一个一个来。”
给第一个人讲完时,第一节课已经下了。
“同一道题为什么不分开讲”陈圆圆有点疑惑,“这挨个挨个讲,十天半个月都讲不完吧”
鹿行吟花了十分钟写完整个单元测验,把自己的留给陈圆圆和曲娇,说了一声“下节课我不继续了,你们帮我交一下,记得我们三个人的错开。”
曲娇小声说“我也不想上了,下节课也是做这个,他不会再讲新的了,我们和你一起上去,干脆你跟我们讲吧。”
陈圆圆说“有道理。”
三个人于是先去交了试卷。全班目前为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