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提着的气终是放下了,一想到家中为他操劳的诸人,心头便浮上几丝酸涩,归家心切“多谢。”
他跟着小太监过去,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了被太监领着往养心殿去的薛景闲。
明明只有几个时辰没见,江熙沉看到他,一股陌生却油然而生。
薛景闲一看见他,立即低头吩咐了太监几句,独自一人快步向他走来,这边江熙沉也吩咐了小太监退下。
薛景闲刚要拉过他的手问他有没有事,江熙沉撤去半边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和他隔开。
薛景闲那只手落了空,他本就被赵云忱那一番话弄得心神不宁,见此立马道“怎么了”
“八王爷。”江熙沉疏离地轻声道。
薛景闲瞪大眼睛“我操,真的是”
“是。”
薛景闲心头瞬间乱成了线团,舔了舔嘴唇望着他就躁道“那你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心头有种不安全感,他就要靠近。
江熙沉忙又退了一步“殿下自重,我是萧承尧的未过门的侧君。”
薛景闲呆若木鸡,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操,什么情况”
江熙沉默而不语。
“江熙沉”
江熙沉和他擦肩而过时,低声道“以前怎么闹的,在你爹面前就怎么说。”
薛景闲瞬间明白了“江熙沉”
江熙沉已经避之不及、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之前在牢狱里搂搂抱抱亲亲都是假的,躲得是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薛景闲满眼不可思议地回眸望他,心头躁郁更盛,直想追他拽他回来搂着铐起来拴身上。
他往前了一步,瞥了眼不远处的小太监,又望了眼养心殿方向,深吸了口气,退了回来,眼睛余光盯着那人远去的背影。
自始至终头都没回一下。
小太监道“再不去就晚了,圣上要怪罪的。”
去什么去,狗日的,什么情况,什么皇子,他才不要什么皇子江熙沉你他娘你头都不回一下吗操,老子现在没空追你,你给老子等着。
薛景闲含笑应声。
江熙沉回到家,宽慰了会儿家人,便自己躲到了房间里,背靠在门上,心扑通扑通跳着。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到现在都觉得假的一样。
可它就是发生了。
待会儿宫里的圣旨就下来了吧,他改嫁萧承尧的圣旨。
江熙沉闭了闭眼,薛景闲的脸又冒了出来,江熙沉睁眼,就把他赶走,拿起以往一直看的账本,刚扫两眼。
又冒出来。
又扫两眼,又冒出来。
江熙沉面无表情地撂下了账本。
明天他就是八皇子了,自己是他兄长未过门的侧君,说不定为了过得好点还得和他爹不清不楚。
就是个炮友,能指望他什么
他江熙沉还不够赚么,几个皇子一个老子,非计较他那点干什么
又冒出来。
算了算了,随便吧,江熙沉拍了下账本,江熙沉你爱想你想吧,反正人家又不知道,碍不着别人
江熙沉扔了账本,叹了口气坐在那里。
江熙沉你到底在干嘛,你到底想干嘛
舅舅还要感谢,裴家那边还要递消息,还要和父亲说清楚今晚的事情,安排好家里之后怎么做怎么应对,还要安抚父君,待会儿还要等着接旨、铺子上好几天没管了肯定乱糟糟的、画舫楼那边还得传个消息江熙沉头疼地站起来,一一准备去做,忙到一定程度,就能心无杂念了。
几个时辰后,江熙沉拿着圣旨边揉太阳穴边往卧房走。
父君听说他要嫁给萧承尧,人直接当场厥了过去,找大夫来看过了,这会儿已经醒了,和父亲几乎彻夜聊了,才把事情说清楚。
琐碎事多,江熙沉嫌下人在跟前晃烦,便叫人都退下了,摸黑进了屋关上门,刚要点灯,忽然被人拦腰抱起扔上了床。
有了萧承尧那出闹剧的阴影,江熙沉吓了一跳,刚要叫人,那人已经欺身上来,压在了他身上。
江熙沉看清那人眉眼,紧绷的身子顿时放松了,去摸床下匕首的手也停了“你还来做什么”
薛景闲没吭声,只是手往下移去解他的腰带,江熙沉眼眸微睁,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你”
薛景闲依然没说话,黑暗遮去了他全部的神色,只露出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头涌动着难以言说的东西。
江熙沉浑身紧绷去推他,低声道“你发什么疯我过几天要嫁人了。”
这种事不光彩,当然不可能风光大办,正好几日后是原先薛景闲和江熙沉结婚的黄道吉日,什么都准备好了,干脆就移花接木,除了新郎变了,原封不动,一切从简。
薛景闲仍是没说话,轻而易举地扯下了他的腰带,江熙沉的衣袍一下子就散了,鬓发也因为身上有个人压着松了些许,一时有些慌“你是八皇子,我”
薛景闲拢过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