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的萧承允还没法拒绝,与民同乐、百姓为先,这就是萧承允在外头的形象。
他不仅做了好事,还给了台阶,捧了萧承允,递了好处。
最后那句,是要以萧承允的名义布施。
萧承尧装儒雅亲和,无非就是博个名。
小狐狸这心思之深他到底藏了几条尾巴。
萧承允深看他一眼“你倒是个妙人,你们东家有你这样的左膀右臂,难怪能把这楼开得这么红火,让本王都要来上一来了。”
他望着远处繁华奢靡、傲然京城的画舫楼。
江熙沉垂眼道“王爷谬赞,小的当不起。”
“这话谦虚了。”事虽有定局,可萧承允仍睨着他,视线仿佛定在了他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目光像一条毒蛇,江熙沉肌肤上起了淡淡的疙瘩。
江熙沉明白,萧承允只是不高兴。
有台阶下全了颜面也不高兴,因为没有发难成功。
他只是想为难他,本意只是想他死,来全他皇家威严,他没死,就已经够萧承允不高兴了。
或者是因为心思被揣度准了不高兴。
总之皇家人有任何理由不高兴,不高兴了以后,有任何理由为难他。
薛景闲忽笑道“草民瞧王爷欣赏草民是假。”
萧承允慢慢收回视线,笑了一声“倒把你晾着了,走吧,陪本王游上一游。”
江熙沉暗松了口气,还好在萧承允心里,还是人才的分量更重些,他语气谦卑“恭送王爷。”
萧承允冷淡地“嗯”了一声,薛景闲陪着他离去。
二人走后,江熙沉才彻底松了口气,没管船上诸人投来的探究的目光,坐下饮了口茶,向来平静淡漠的眼底微冷,一个两个都这般讨厌。
他想到那家伙这会儿正不情不愿地哄着萧承允,笑了一声。
这的确是被他连累了。
萧承允不可能真“与民同乐”参与这种活动,这在他看来无疑是自降身份,没过多久,江熙沉就得到了他离去的确切消息。
江熙沉上了另一条船,刚踏上,船身一个颠簸,他就要去握一边的抓手,手先被人握住,拽到一边。
江熙沉被堵在角落里,船有些摇晃,他立得有些不稳,薛景闲又拉了一把。
那边老板娘看着,瞪大了眼睛。
江熙沉手腕被他握着,抬眼瞪他“松手。”
“怕你跌下去,不识好歹,”薛景闲话虽这么说,却没松手,船上杂声大,他在微微的颠簸里凑近,没好气地低声笑了,“你知不知道我同他说了多少废话都赖你。”
他是这么说,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仿佛大人在教育被宠坏了不听话的小孩,但这小孩还睁着大眼睛淡瞅着他,显然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眉眼一弯“我错了,你行行好,饶了我。”
薛景闲冷不丁愣了下,眼前人声音向来是冷淡的,这会儿故意软下来,向来冷面无情的人,忽然撒娇一般说了两句软话,他莫名就心更痒了。
四目相对,薛景闲向来万花丛中过,从无他驾驭不住的时候,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倒是江熙沉,意识到自己的出格,最先道“你的事,他提了什么酬劳”
“没提。”
江熙沉微讶“不是赏识你,没主动提什么”
“连姓甚名谁都没问,等我登门拜访主动求呢,先撩者贱。”
江熙沉会意地“哦”了一声“他要你当那个贱人。”
薛景闲笑了,和他说话太容易了“可不是。”
江熙沉歪头看着他“那你登不登门”
薛景闲声音慵懒“在下这不是在你麾下么”
江熙沉似笑非笑“我可不是天潢贵胄,名不正言不顺。”
薛景闲“嗯哼”了一声,态度模棱两可。
江熙沉追问“你跟他,说不定真能成股肱之臣,不心动么”
薛景闲并不答复,他何尝不知道他这是试探,一肚子坏水。
他忽然弯唇一笑“心疼钱么”
江熙沉疑惑道“嗯”
薛景闲道“罚了黄金千两,彩头黄金千两。”
“心疼有什么用,都是该花的钱,没办法”江熙沉话音戛然而止,抬头看他,似笑非笑,“你想干嘛”
薛景闲凑到他耳畔,低声道“黑不黑幕”
“”江熙沉耳朵微痒,拨开他的手,并不看他,“不黑。”
薛景闲万分遗憾,似乎是不甘心地又凑近问“真不黑”
“不黑。”
薛景闲叹道“那没办法了。”
江熙沉回头瞥他一眼。
薛景闲道“那老子只能认真玩了。”
江熙沉愕然。
薛景闲道“到时候你个小没良心的可别黑幕老子。”
“你”
“等着我。”薛景闲已经松开了他。
江熙沉望着那个远去的男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