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宣杏和墨桃把白鸣带走,戚无尘便牵起白翛然的手往后院走去。
整座太守府建造得很是讲究,占地也广,后院也有好些院子,原太守连任了三期,在这里住了进十年,因此院内的景致也设置的十分精巧。白翛然跟着戚无尘一路走来,感觉自己就是在逛花园。
不过,当他被戚无尘牵着手走到一处院门紧闭门口还有两个士兵在站岗的小院前时,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有一股阴沉的风迎面吹来,就好像眼前这个院子里住着什么脏东西似得。
白翛然迟疑了一下,没忍住好是问道:“这里面是什么?总觉得阴恻恻的。”
戚无尘怕吓到他,提前预防,道:“是人。”
“大皇子送给你的礼物,是个人?”白翛然诧异了一瞬,随即想到了什么,了然地点了点头,道:“那,我大概能猜到是谁了。”
两人先后进了院子,那卫兵很识趣地为两人关好大门。出乎意料,院子的中央放着一只大铁笼子,笼子上罩着半截油布,若非光亮处能看清露出来的是一个人的脚,不知道的人就很容易猜错,还得以为笼子里关得是什么野兽呢!
“是……赫连舒云吗?”白翛然悄声问戚无尘。
戚无尘点了点头,脸上冷若冰霜,一把掀开了那油布,强烈的日光照下来,令靠在笼子上的男人眯了眯眼。他有些不适地动了下,睁眼就看到了白翛然,而后,他便一下瞪大了眼,一下扑到笼子边,双手攥着铁栏杆,有些神经质地说:“你找到他了?你既然找到他了,还不放我出去?可以吗?”
戚无尘问:“连华城在哪儿?”
“我不知道。”
赫连舒云边说边背过身去,神情看起来像个置气的小孩儿。
白翛然皱眉,低声问戚无尘:“他怎么了?”
戚无尘也放低了声音,道:“被大皇子送来时已经这样了,听说他们已经查到了当年大火的真相……”
白翛然略一思索,迟疑地问:“不会是……得知真相之后,大皇子就把他关在这笼子里吧?那,当年的事,赫连家很可能是迫害大皇子的仇敌了?”
没想到,戚无尘还没说什么,笼子里的赫连舒云听到此,突然又转回身来,向是猛扑到笼子上一样,双手紧紧抓着铁栏杆,望着白翛然神经质地道:“你怎么知道?你还知道什么?你都告诉我!都告诉我!”
白翛然被他眼珠都要瞪出来的样子,吓得后退一步,戚无尘也顺势把他拉到身后,白翛然却问赫连:“三年前,我身上的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赫连舒云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用逗小孩的口吻,问白翛然:“你想知道吗?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没有好处,我可不说,哈哈哈……”
“他的精神真是出了问题,”这话是白翛然悄悄和戚无尘说的。
戚无尘点了点头:“……我只是在想,大皇子把他送到我手里是什么意思?”
“或许,大皇子听说他当年威胁过你的事,想通过这样的行为撇清关系吧?”白翛然分析道。
赫连舒云见突然没人理他了,又不甘心地刷起存在感:“我知道,大皇子的一个秘密,嘻嘻嘻,我不告诉你!”
白翛然:……
戚无尘:……
两人对视,异口同声:“爱说不说。”
戚无尘抬手就要把那油布放下来,白翛然已经转身往外走了!
“等等,白翛然,你不能走!”
突然之间,赫连舒云的神智就像恢复了正常,不再装疯卖傻,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了。
白翛然回头看着他,挑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赫连舒云再次扑到了笼子边上,冲白翛然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你来,近点,我只告诉你……”
声音有些魅惑,但白翛然还是无动于衷。反倒是戚无尘在笼子外面微微弯下了腰,隔着铁栏,锐利的目光冰剑一般刺入赫连舒云的眼,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别想耍花招,也别打他的主意,有话快说,不说便罢。”
戚无尘说完只等了三息,见赫连舒云没有开口的意思,拉起白翛然立刻就走。然而,两人走出没有三步,身后的铁笼就被疯狂晃动,赫连舒云大吼:“回来!回来!”
白翛然脚步一顿,戚无尘回头看他,就见白翛然给他悄悄使眼色,示意继续敲打,诈出赫连舒云的真话。白翛然脸上的表情有一些生动,戚无尘看到后,竟忍不住唇角上翘。
而赫连舒云见他们停下脚步,松了一口气,却语重心长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们近一些,不可再传六耳之外。”
于是,笼里笼外三人围成一圈。
赫连舒云道:“先说三年前,连华城找到我请我为他拔出蛊虫……”
当年,连华城被白家阴司除名,被追杀途中向戚无尘求助,又在客栈被白跃灵暂时饶过,这些事白翛然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是,自那日之后,连华城没有珍惜得来不易的生机,在白跃灵身边做了几天跟班,发现了白家在后海湖修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