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识不清了,竟将自己错认成恶魔。
“……是苏旸。”苏旸纠正道,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浮现得明晰起来。
气息忽然变得冷冽,宛若喷涌的火山瞬间冷却凝固,但也只是一瞬,苏旸根本不期待祝爻能被他纠正过来,立马就不要叫恶魔而改成苏旸的名字。
男人愈发俯身下去,开始探索应当进去的口,薄唇衔住少年人可怜的、被凌乱的长发半遮半掩住的、饱满如红石榴籽的耳垂。
宛若情i人的耳语。
叫瑶瑶。
叫宝贝。
叫“我是苏旸”。
苏旸苏旸苏旸苏旸。
一声声的刺激里,耳膜激荡,那一层隐秘的、不断涌出比河堤的那一边的潮水还要汹涌的水,那一层薄薄的膜,便也在这一声声低沉的、又充满成熟男性的磁性的嗓音里,攘开。
宛若无数来来去去的行人穿行在狭窄的路口。没有交通指示灯,一切都显得毫无秩序可言。
仅剩下混乱。
温热的汗如楼外的雨。
全都是嫉妒心作祟。
苏旸撕开自己衣裳的时候,祝爻只一瞬的分神,瞥见男人流畅而健美的肌肉线条之外,古老又繁复、宛若指纹般独一无二的印记。
……苏旸怎么也会有这个?
但这一切都让祝爻无暇思考。他只觉得自己又一次回到了甲板上,海上巨浪冲击甲板于是周遭全是摇晃着的、沉溺的欢愉。
祝爻房间里的这一晚上,直播间的激烈争吵声就没停过。
吵得最多的无非是[为什么会有马赛克??有什么是我观众不能看的吗???]
001根本没有给那些大sai迷一星半点的机会,从它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就首先动用权限给直播间加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
直播间的人甚至看不到两个人在做什么,但大概能猜到一些。
而一直立于上帝视角,将房内所有一切尽收眼底的人工智能,他有所感应般的,明明已脱离连接许久的实体,那颗冰冷的机械心脏竟在这一瞬抽着痛了一下。
它会得到这个笨蛋的吻的。
001的主机板“兹拉”出一串电火花。
祝爻总觉得自己是在这个副本里沉睡着度过的……等他再睁开眼时,竟然已经是天光大亮的时候了。
楼下锣鼓喧天,好像是谁在筹备什么喜事一样。
“!!糟了!”祝爻噌地从床上坐起。
他还没来得及想苏旸去哪里了,便腾腾两下穿好衣服,想要往楼下去。
但一开门,迎接祝爻的不是几步外下行的楼道,而是手抱一套漂亮的白色婚纱礼服的白发鲛人。
“去哪?”透勾唇问道。
祝爻下意识后退半步,“……楼下有锣鼓声。”
男人似乎没有看到祝爻的抵触和抗拒心理,不由分说上前一步,但由于少女站在门内堵住了入口,他便只能近距离地贴着祝爻。
眼前的漂亮少女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身上还是穿着很粗糙的布衣,大概是被恶魔宠得太过、很少自己亲手穿衣服的缘故,即便是最简单的粗布衣服也被他穿得有些仄歪。
圆领明显向右变的肩膀滑了几分,于是轻而易举地显露出右边颈侧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
白发男人那双透着粉的眸子向内敛了目光,眼睛有些危险地眯起。
透的声音淡淡,垂眸一副淡漠的目光,平淡说:“如果不想今天就成为诡新娘的话,你最好不要下去。”
说着,男人旁若无人地揽过祝爻的肩,那只肩膀掌在手心里的感觉刚好,一点也不是瘦骨如柴的干瘪感,而像是充盈着蛋白质的光滑的鸡蛋一般。
顺着揽肩的动作,进入房间的入口被让开,透顺利进入房间,里面那股花香味还没有淡去,不自觉地,男人握住少年人肩膀的手掌就紧了几分。
以至于祝爻疼地皱了下眉,立即躲开了。
“……你弄i疼我了。”少女模样的漂亮玩家一边揉着肩,一边暗暗不悦地瞥白发鲛人一眼。
【小心使得万年船。】001提示道。
祝爻【嗯】了声,飞快地看了眼透手上的婚纱白裙,旋即对透道:“是给我送衣服的吗?那你放在衣柜里吧,我有点累了,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这句话就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但是一向嫌弃别人蠢笨的【透】却好像听不懂一样,抬手送了送手中的礼服,挑眉问祝爻:“你不试试合不合适吗?”
“……”祝爻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声音疏远道:“等你走了我会试穿的。”
透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看起来仿佛很不相信的表情,“我等你试穿完再走,不合适我可以马上改。”
男人的粉色眸子望向床另一侧红色的帷幔之后,立即就收回视线,“礼服穿起来有点复杂,需要我帮忙吗?”
一向讨厌自己的人现在竟然对他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即便祝爻心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