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握住了秋兰溪纤细的手腕,摩挲着上面自己送去的檀木手串。
秋兰溪诧异看她,难不成对方以为她吃醋了
虽然锦王的作派确实微妙,带着丹湘县主走了这么一遭,像是完全出自于巧合,丹湘县主什么话都没有说,可她的行为却就是让人觉得她似乎曾与燕清黎有过什么。
可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除了膈应燕清黎以外估计也没什么别的用处,反而做出这种行为的人显得小家子气。
燕清黎淡淡道“丹湘的父亲战死沙场,其母悲伤过度也跟着去了,小弟因当时下人疏忽烧成了傻子,外界便传她命硬克亲。”
“本宫瞧她可怜,便带进了宫,只后来她姨母到来,她便跟着回了家。”
“后来本宫与驸马成婚,许是见驸马俊美体贴,她便有了些慕艾之心。”
她说到这时,并无恼怒,也不觉得丹湘县主是白眼狼,秋兰溪想,或许在燕清黎心里,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里所见男性不过父兄,对一个皮相好、作派又恰好符合心中幻想的男性生出点心思再正常不过了。
“本宫敲打了一番,她便收了心思,只是大抵是平常与本宫离得太近,竟瞧不太上寻常男儿了。”
秋兰溪闻言恍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锦王身边,这是觉得锦王以后能当皇帝,提前押宝去谋个荣华富贵
燕清黎解释之后,便不再多言,她没说的是,她当初确实居心不良,想借此博得其父旧部好感,后见丹湘天资聪颖,这才求得父皇请封县主。
只可惜还没等她暗示对方留下,她就迫不及待跟姨母回去,而之后对方的所作所为也让燕清黎明白,比起走上一条注定艰险的小道,她更愿意在家相夫教子。
这本没什么,燕清黎从不强求别人非要与自己一般,但想借自己的关系进锦王府中谋个更高的地位,就有些犯了她的忌讳。
不是一路人,自该分道扬镳,既然做下了决定,又何必还想着借她的势
故而燕清黎在酒楼时并未替她出头,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自己走,又与她何干。
某种意义上来说,燕清黎与福王其实是一类人,瞧得上时便极尽优待,一旦瞧不上了,顷刻间便是陌路人。
“原是如此,那殿下,你可真是个好人。”秋兰溪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发了张好人卡。
虽然她不知道燕清黎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但秋兰溪太清楚这种时候自己该说什么话了。
燕清黎视线从她眉眼一点点划过,轻轻笑了一声“若不是因为我,丹湘也接触不到这些,是本宫害了她,这也算是好人”
秋兰溪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惊讶抬眸,半晌才摇头道“殿下怎会这么想,是殿下拉她出了泥潭,可日后走的路平坦与否,不该看她自己如何做的吗”
“难不成拉了人一把,就得当爹当娘,鞠躬尽瘁不成”
她抿唇对着燕清黎弯眸一笑“在我心里,天下间再没有如殿下这般心善的人了。”
旁人嘴里阿谀奉承的话,从她嘴中说出却一点让人找不出虚假来,那双透彻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燕清黎,让人毫不怀疑她的真诚。
但燕清黎知道她定是口不对心,可不知为何,她仍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
事实上,她也不是最近才察觉丹湘县主的心思,只是为此而生了怒,事不过三,未曾想再苦口婆心去劝,毕竟她确实不是她爹娘,为何一定要帮人帮到底
只不过她确实是有能力、也有机会把人拉出来,却惫懒的不想去做罢了。
见燕清黎避开她的视线,秋兰溪轻颤的眼睫掩盖住眼底的笑意,人在与人倾述时,下意识就会美化自己几分,秋兰溪不需要知道真相,只需要引出这其中的心虚。
虽然她觉得对方这么说未必是想美化自己,更多的应该是想让她更加“认清”她燕清黎是个什么样的人好更方便为她所用。
但那不重要。
她只需要将对方针对丹湘县主些微的愧疚转移到她的身上。
瞧,她的地位比丹湘县主更低、更可怜,只能全心全意依附于她,若有朝一日,她已经用不上自己了,凭着以往的情面,能不给她安排好退路
吃人的古代社会,秋兰溪位卑言轻,所能利用保全自己的,也唯有情了。
她不可能安安心心当一个工具人,这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自然得最大限度利用起来,不然等韶光公主利用完了,有些感情的前提下,至少会真心实意为她留几条后路,而没感情的,大概直接就丢给手下处理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了解,秋兰溪已经大约猜到了对方的目的了。
未免燕清黎多想、想透,秋兰溪悄悄转了转话题“殿下,那盏灯我能挂正院里吗”
她微红着脸颊看她,决定以后这就是她跟燕清黎的定情之物了。
一句话,便让燕清黎轻拧的眉头散开,她微抬下颚,露出优美的弧度“依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120 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