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垂眼看云之幻,唇角挑起,看上去竟有些坏小子的渣苏感。
若是旁人看见,只怕要觉得殷朔被人夺了舍,可殷朔每次和云之幻凑在一起,都有种说不出的放松。
云之幻皱起眉“那,就这个称呼,难听死了,先改掉。”
殷朔摇摇头“不改,这是我自己的称呼。”
云之幻瞪他“你刚刚还说要听我的。”
殷朔闭目养神“换其他事吧,这个不行。”
云之幻心道,果然还不能信任这人,一点小小的要去都做不到。
他有些生气,盯着殷朔瞪了一阵就自己跑出去了,等他关上了车门,殷朔才笑出声来,继续舒坦的靠着。
真是小孩子一样,可爱。
行队人不多,除了他们五人,多是侍从与他们各自带着的内门弟子。
越往南走,天就越热起来,中午走到不着边际的野外,得要好好让拉扯的圣兽休息才行。
太阳越来越毒,不仅圣兽懒洋洋的,就连人也跟着犯懒,吃了东西大多数人找了地方打盹。
云之幻却精神的很,跑上跑下的试验自己新得到的宝贝们,临走之前元皇后给他拿了好多法器灵器,都藏在他的储物手环里。
皇帝和元皇后还是这个世界上唯二送他礼物的人。
早先他没被封印时,也没人给他送东西,都是他自己去争去抢,所以他对身上的项链和手环异常珍惜。
挑拣了好一阵,他才心疼的从大堆宝贝里挑了一件,准备送给殷朔。
殷朔也不困,他看着云之幻总觉得有趣,躲着从车窗缝隙往外看,看他玩试着各种东西,心里安逸的出奇。
却没想到云之幻是给自己在挑礼物。
他幼时孤苦,可自入了剑宗后就从没缺过好东西,云之幻送到他眼前的袖箭虽有灵器品级,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稀罕。
可这袖箭却又不一样,是他家公主千岁顶着大太阳挑了半天才选出来的。
殷朔有些心暖,没再逗弄他,将他拉到车内乘凉,认真问“你送我东西,是为什么”
这说辞云之幻早就想好了。
他深思熟虑,觉得殷朔这样的人肯定不缺好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装装可怜,让他心软下来,又不能觉得奇怪提防。
于是他乖乖回答“父皇说,要你保护我。”
殷朔怔住“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可是我笨,什么都学不会,你保护我肯定会很辛苦。”
云之幻就眨眨眼“送给你礼物,我不认识别人,你不能丢下我。”
殷朔沉默片刻,伸手揉揉他的头“肯定不会丢下你的,放心。”
云之幻最讨厌被摸头,然而看看殷朔的态度似有缓和,忍下了。
书上说的好,礼多人不怪。
果然人类贪婪。
他心中冷笑,低着头不说话,殷朔的心里却千滋百味的翻腾。
先前他的确没想过,即便是脑子正常,从来没出过深宫的公主也会不安害怕。
殷朔满天满地的野惯了,出门也是单枪匹马,直到现在他才有了一种带着个姑娘的实感。
认真考虑了好一阵,他才开口问“你如果觉得怕,可以来我的马车里。”
云之幻立刻摇摇头“我自己。”
殷朔以为他是怕麻烦自己,也没强求。
他心说怪不得元皇后那么宠爱,虽说痴傻,又有些小孩子脾气,却实在乖的很。
却不知道云之幻心里自有打算,回到了自己马车,便分了一缕元神往车队后方飞去。
飞了不远,果然找到了树上留有标记。
这标记自然是夏清留的,云之幻一直观察着他,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只是心里还没个底,不好打草惊蛇。
他本想抹掉标记,可转念一想,又什么也没动,直直的又飞了回去。
行队离开,等天色渐晚,那标记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两个魔修。
这两个魔修一人穿金,一人穿银,赫然就是那天与夏清接头的人。
二人是亲兄弟,金的叫黎左,银的叫黎右,倒是好记。
见夏清乖乖留下标记,黎左晃晃手里的葫芦“到底是隐月宗,百年一次的诛邪,也是想塞弟子就塞弟子,连皇帝都要给面子。”
他言语中带着艳羡与嫉妒,黎右冷声道“赶紧把她放出去,早点离开。”
黎左笑了一声“可惜呀,这么如花似玉的公主,却天生是个没灵识的壳子,怕是皇帝也想不到,他如珍如宝的女儿刚出来,这就要换了个芯儿。”
黎右不再和他废话,抬手抢过葫芦打开,葫芦口飘出一缕黑气,紧接着天地似乎都阴冷了下来。
眼看着黑气奔着黎左飞去,黎右喝道“记着你该做的事,你魂魄上烙印着大人的印记,若是想跑,小心魂飞魄散。”
那黑气胡乱飞舞一阵,才颇不甘心的飞远去了。
黎左松了口气“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