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还有这俩护身呢。”
顾一野笑了笑,从内里口袋掏出一方手帕。随着手帕渐渐松散——
一根吊坠和一包香囊相继出现。
“正如你我在上学前的承诺:我们创造了属于我们的未来,赋予了这条吊坠全新意义。”
他们一齐将视线落在打开的吊坠之上:
只见黑白色的照片里,西装革履的少年正托着一袭连衣裙的少女旋转于舞池之中。
二人大笑着对视,仿佛天地万物在这一刻都失去了颜色。
“而这张照片之后,我们又创造了更多的故事。”
证件照、结婚照…
二人还有数不清的时间架起轨迹。
“谁说不是呢?”
别说两年,就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只要他们活着,只要他们携手,
顾一野和戴沅漪就能描写出他们共同的人生篇章。
所以啊,哪怕在她返程时没有郑重告别、没有单独送行,什么都没有。
这都不要紧。
沅漪回头看了眼来路,然后直径踏上了火车。
在这需要写下遗书才能展开的行动里,什么都没有、才是最大的保障。
因为有信心能凯旋归来,所以什么表面行动都不重要。
一个承诺,足矣。
正如顾一野所说:
她要做的,就是好好顾好自己!不要让他和队友们担心!
……
不过,这场缉、毒行动的耗时还是比沅漪想象中要长一些。
等顾一野遵守约定,打开家门的瞬间——
沅漪正拿着记号笔在日历上打叉。
听闻动静的她抬起头,恰好就和站在玄关的他对上眼。
夫妻俩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沅漪率先反应过来、扶着腰企图冲向来者时被匆匆制止。
虽然也就几步路,可这股冲劲儿着实将顾一野吓得不轻。
尤其是在他注意到其身型时立马放下包、一个上前就拢过她慢慢往回走。
“不是和你说了要照顾好自己,怎么转身就忘了?”
沅漪嘿嘿一笑,被按在沙发上的同时指了指桌前日历。
“这不是正算着天数就看见你回来了嘛,我高兴呀。”
确实,算算时间……到今天为止,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快六十天了。
孕肚从临走前的小两个月到现在的第四个月,自然是有一定变化的。
例如,现在就算沅漪穿着宽松衣服也能看到突起的腹部了。她自己是觉得没什么,甚至越来越习惯抽空和肚子里的孩子交流。可对于缺少陪伴时光的顾一野来说,这层变化还是既新奇又陌生的。
他虽然不是医生,可在分开的两个月里他也曾问过队内军医相关事宜。医生告诉他,怀孕初期特别是两到三个月内很容易流产。
“尽量要让她避免激烈运动、乘坐震动厉害的车辆或冷水浴,不要攀高、提重物及压迫腹部的动作。”
“……”
顾一野怎么听怎么都觉得除了冷水浴,戴沅漪条条都命中,没有一条是不容易踩雷的。
偏偏他那妻子又是位报喜不报忧的人,次次来信里总是说自己很好。她总是会跟自己讲述一些孕期趣事,包括底下人得知她怀孕时的反应、连长和班长都有意无意会帮她分担掉一些连里事务、以及光洁的脸上开始零星长痘等等。
可这些细枝末节还是不足以抵消他对她的担心程度啊!
顾一野站在树下,读着沅漪又一次寄来的信件内容无声叹息。
“我说你至不至于啊?人自己就是个医生,万一病了或是不舒服了还能没法子吗?”
“问题就是在这万一。”
顾一野横了阐释者一眼,目光里尽是不赞同:
“万一她在部队累着怎么办,万一她不小心训练时伤了怎么办,万一……”
“行行行……”
高粱拱了拱手,像模像样的弯了个腰:
“我认输,成不?您在这自个儿万一吧啊!我呢,就先带人告退排查去了。”
说完这句后他没再管兄弟脸上有什么表情,直接扬长而去。
……
好在,顾一野的那些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
“这不是正算着天数就看见你回来了嘛,我高兴呀。”
就像二人许下的约定:他平安归来,而她也在家里等待着他。
“那你也不能这么跑。”
顾一野顺势坐在扶手上搂着她。
“都是快当妈的人了,凡事都得注意点儿。”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沅漪有些恍惚。
还记得怀孕第三个月时,她的腹部才微微隆起。为了行走方便,她换上更加宽松的衣服,整个人反倒越来越有母亲的味道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