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龙泉县,灵泉寺。
当当钟声中,小沙弥清扫阶前雪。
寺中和尚们也纷纷起床,开始洗漱,准备一会的早课。
谁想小沙弥扫着扫着,便在石阶上扫出一封信来。
小沙弥挠着小光头,看着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定光方丈亲启’六个大字,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谁在恶作剧。
“小圆方,你又在偷懒了?”
一道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在小和尚身后响起,吓得小和尚身子便是一抖,手中的信也轻飘飘向地上坠去。
一只大手轻轻一拂,将那封信抄到手中。
小沙弥顺着大手抬头往上看,看到一个身材修长,面白无须,姿态优雅,容貌俊逸,眉心有道红纹的年轻俏和尚。
“六,六戒师叔祖!这……”
“谁送来的?”这年轻俏和尚问道。
“回师叔祖,是弟子在阶上扫雪扫出来的,想来应该是昨晚有人偷偷放在此地,也不知道是谁如此大胆,胆敢作弄方丈师祖。”
六戒和尚剑眉一蹙,随手便拆开了信封……
“诶?诶?师叔祖,那是给……”
六戒和尚轻抖信纸,微笑道:“你不是说这是贼子作弄你家师祖的吗?那还在意什么?小圆方,规矩要讲,但也不能太拘泥呀!”
六戒和尚说着,伸手拍了拍小圆方的光头,啪啪有声。
而后,六戒和尚的剑眉便渐渐往中间的红纹挤去。
“小圆方,你继续扫地,我去找你师祖谈点事情!”
不多时,六戒和尚便带着四个浑身肌肉虬结的高壮和尚,离开了灵泉寺,化成一道虹光,朝着安县所在的方向狂掠而去。
……
宁县南乡,君家庄北坡。
君不弃夜半而归,开始重盖草庐。
半个时辰后,君不弃重新坐回草庐,开始修行。不过因为他的实力早就到了筑基巅峰,所以他的修行其实是在识海里模拟练剑。
大青也安心趴在草庐前,轻轻甩起了大尾巴。
但大青不知道的是,几个小人偶正在这北坡附近布置阵法。
还有两个灵晶小人偶在地底下挖洞。
两天后,大青在这大冬天里,跑到坡下河中戏水。
温良则御着剑光,晃晃找上门来。
见到坐在草庐之中打坐的君不弃,他不由双眸圆瞪,“师兄,你居然让分身替你守孝,你本体呢?”
坐在草庐中那位灵晶人偶所化的君不弃朝他翻了个白眼,而后草庐地面如同水波一样荡漾起来,一道身影从泥波中钻出。
“不是叫你没事别来打扰我修行吗?”君不弃没好气道:“清灵观无事让你做了?纵使无事,你不也还得修行?”
温良朝他眨了眨眼,“君师兄,你这是做亏心事了?”
“滚!会不会说话你?”君不弃没好气道。
温良笑了起来,“没做亏心事,师兄如此小心作甚?让分身顶在前面,真身隐在身后,这也太过谨慎了吧!不就是守个墓吗?”
君不弃闻言,神色一肃,哼声道:“师兄以前教你的,你全都给忘了吧!小心无大错,粗心铸大过。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道理你都不懂了吗?如此粗心大意,总有你哭的时候。”
温良张了张嘴,末了轻叹起来,“师兄教训的是,我现在其实就想哭了,要不是我太过粗心大意,不够谨慎,这次露脸的就不是那灵泉寺,而是我们清灵观,青玄宗了!”
“嗯?怎么回事?”君不弃茫然问。
温良一屁股坐到地上,拿出一壶酒来,递给君不弃,自己则拿起另一壶,抬壶狂饮,末了抬袖一抹嘴角,一脸晦气道:“师兄你是不知道,那片黄家庄园,其实师弟来之前曾得到过钱坤师兄的提点,原本是想挑个时间过去看看的,可我一想,不就是几只小妖嘛!又没出人命。于是就没有及时过去探查,先忙其他的了……”
君不弃:“……”
“可谁想……唉!灵泉寺那个六戒花和尚,这次可威风了,居然仅凭一人之力,便端了一个金丹大妖的老巢,并从那大妖的老巢之中搜出邪恶雕像……据说那里还是一个古老邪恶组织的窝点,有邪恶祭坛一座。那,那原本是属于我的功劳啊!啊!我气啊!”
“原来是六戒那厮啊!听说他长得挺俊的,你见过吗?”
“师兄,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师弟说的是,那厮捣毁了一个邪恶组织的窝点,万佛寺那群老和尚这回要扬眉吐气了……我损失了一件大功啊!”
温良瞪着君不弃,就差挺胸顿足了,觉得师兄果然是有了美人之后就不要他这小师弟了,现在都不安慰他了。
君不弃‘呵呵’两声,道:“万佛寺那些个老秃子们,何时耷眉顺眼过了?一点功绩都能被他们吹得地涌金莲,天花乱坠的。我敢保证,那六戒花和尚肯定没能把那大妖如何吧?”
心里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