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乡闹鬼闹尸,死了不少人,君不弃自是不知。他正在君家庄北坡的草庐中,优哉游哉地看着钱坤师兄送他的那些道典。
渴了便喝无根水,饿了便服辟谷丹,然后就是默默看书。
日子简直不要太悠闲!
这日,君不弃正在看钱坤师兄给他的一册丹典,在看到一张‘补天丹’的残缺丹方时,他就想着,是不是用七彩之液增加一下自己的聪明度,好看看有没有可能补全这张残缺丹方?
若真能补全,或许凭这‘补天丹’,就能将师兄牧九歌当初破损的道基修复,让他重新走上修行路。
大越皇帝有什么好当的?
后宫佳丽三千人,有仙子姐姐香吗?
师兄,我看你还是回来继续当道士吧!
君不弃摸着下巴,默默琢磨起来,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但就在他准备这么干的时候,他那位富态满满的弟弟君有道,拎着衣摆,吭哧吭哧地跑来扰他清修了。和他一块前来的,还有一个青衫青年,年纪二十三四许,与他侄儿君九思相当。
君有道看了眼旁边不远处还插着燃香的墓,又跑过去,在祖父坟头上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跑向君不弃的草庐。
看着如此简陋的草庐,君有道不由暗暗抹了把汗。
末了暗叹:修行如此清苦,还真不是人干的事。大哥这又是何苦来哉!美食美人,宝马香车,难道不香吗?
晾了这个胖弟弟和那青年一会,等他们把气喘匀了,君不弃才放下手中的丹籍,“不是叫你没事别来扰我清修吗?又有何事?”
虽然君不弃这话是冲着弟弟君有道去的,但那青年依然觉得有些尴尬,脸上有些烫,总觉得君不弃这是在指着和尚骂秃子。
君有道抹了下汗,道:“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舅家的小幺,小幺,快来见过你大表哥……”
“小弟柳诚,见过大表哥!”青年拱手作揖。
君不弃摆了摆手,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问道:“何事?”
没办法,修道注定是要斩断尘缘的,即便是小表弟,君不弃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热情。而且他们从未见过面,确实也热情不起来。
柳诚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家兄于前日前往王家堡,参加王家老爷葬礼,昨日归家后,便浑身发青,口不能言,明明是大热天,却一直打着啰嗦,裹了几层棉被也无甚用处。请了郎中,郎中只说是得了寒症,开了方子喝了药,却依然收效甚微。”
喘了口气后,柳诚继续道:“在小弟多方打听之后,才知前日王家老太爷下葬之时,便碰到了一些异事。我们榕乡有座葫芦,那是王家的产业,谷内冬暖夏凉,是个避暑的好去处。据说王家老太爷生前非常喜欢那里,还说在他死后,将他葬在那座谷里。结果王家人在给王家老太爷下葬时,却在谷中挖出了一口石棺,当时……”
“石棺?”
君不弃十分讶异。
“大哥,那地方是不是什么邪地?”君有道问,但很快又摇起头来,“不对啊!王家老太爷生前最喜去那,也不见有何异事啊!”
君不弃闻言,不由怔了怔,而后默默点头。
末了看向柳诚,问道:“王家是不是对那石棺做了什么?”
柳诚先是点了点头,末了又摇了摇头,“据说王家人是想要将那口石棺移走,把他们老太爷葬在那里,但是……”
柳诚描述了下当天发生的事情,继续道:“当天夜里,王家堡内似乎发生了一些异事,死了好几个王家人。前日王家老爷的棺椁才刚抬出去,昨日王家堡内又添了几口棺木,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轻易接近王家堡了,有人说是王家老太爷回家索命来了……”
君不弃闻言,也有挠头的想法,但他却强忍着不那么干,这个愣头青的动作,实在太损他的英明形象了。
见君不弃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柳诚继续说道:“从王家逃回来的人嘴里得知,前天晚上,王家老太爷的尸体确实出现了尸变,并且出现在了王家。小弟估计,家兄之所以出现异状,应该是和王老太爷接触过。小弟想起之前前来探望九思侄儿时,听到一些关于大表哥的神奇传闻,今日只好厚颜来此,请大表哥帮忙!”
他说着,一撩袍摆,在君不弃面前跪了下来,“还请大表哥看在咱们君柳两家姻亲的面上,出手救一救家兄。”
君不弃见此,起身将他扶起,呼唤了声大青。
大青在河中哞了声,带着哗啦啦的水花冲上岸来,风风火火地就往坡上跑,君不弃已经带着他们往坡下走去。
君有道和柳诚拎着袍摆,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说起来,虽然他的外公外婆早已去逝多年,但柳家现在当家作主的却是他的老舅,这个关系其实并不远,算是挺亲的了。
但不管关系是近还是远,即便是没有任何关系,一旦发现这种邪异事件,身为正道修士,君不弃都是必须出手的。
即便打不过,或者无法处理,也得通知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