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十来岁的少年一身血污,他的灰发凌乱地覆盖着脸颊,遮挡住了容貌看不清五官,衣衫褴褛,几乎只有最紧要的地步勉强蔽体,其余地方都大喇喇地裸赤着,露出清晰可见的伤口,全身上下、从头到尾可以说是没有一处好肉,可以说是新伤叠着旧伤,有的还在渗血,有的肿得青紫,甚是骇人。
桑晚伸出藤蔓感应着少年的伤势。
肋骨断了两根。
左手畸形而扭曲地垂在身后,右手的手臂也好不到哪里去,血色的皮肉翻卷。
而双腿最是严重,无力地拖在身后。
膝盖已经完全碎裂,甚至隐隐可见白色的骨头。
他犹如牲畜般被关在一个十分狭小的笼子里,甚至都无法伸展开四肢,只能无可奈何地蜷缩成一团。
更雪上加霜的是,这灰发少年背后还生着双翅膀,更是让笼子里不大的空间更显逼仄。
像是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的少年听见声音,指尖微颤,一双死寂的眼睛才古井无波地慢慢抬起。
桑晚身躯一僵,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那是一双熟悉的异瞳。
金眸璨焕犹如耀罗初旭,银瞳孤冷好似桂魄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