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出动了至少一千八百辆车架?
那就是三千六百的马或牛。
并且还没算上用来替换的备用畜力。
这些车架当然不是全部用来搭载人员,辎重什么的也会用到。
祁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心想:“车辆如此之众,携带匠人多也?”
不可能只出动车辆不带工匠的啊!
现在的技术人员不好培养。
只说明老吕家不但富,人才储备也很惊人。
越想,祁午越发认清楚阴氏已经属于祁氏惹不起的那一类。
或许不止是祁氏?
不单论晋国内部,国外以国家或家族为单位,能惹得起阴氏的估计不超过双手之数。
关于阴氏技术人才多这一点,祁午其实早该知道的。
毕竟,阴氏生产了那么多武器装备,怎么可能缺少匠人。
只不过,目前的人思维是直线的,同时也缺乏联想力,一般是等自己亲眼所见才会有所思考。
所以,据有逻辑思维以及推理能力的人,一般都是牛人。
他们只是路过这边,要去的地方在“潞氏”的南方不远。
那里是属于郤氏的封地,也是相对来说较大的一块。
而“潞氏”归于晋国其实也是二十多年之前的事情,原本是属于赤狄的栖息地。
晋国打下“潞氏”之后,被晋景公分封给了范氏。
阴氏的部队看上去非常豪华,并且还有代步工具。
来自公族和其余贵族的部队,极少的部分身穿购买自老吕家的铁甲,手里拿的却依然是青铜武器。
当然也有身穿皮甲、藤甲和木甲的人。
更多的则是只穿一身战袍。
吕武搭乘战车的驭手倬得到命令,适当地进行了加速。
他们的战车很快就跟祁奚所在的战车错开了。
“阿父。”祁午看着吕武的背影,说道:“阴氏之盛不可追赶。”
祁奚看着自己的儿子,暗道:“我的傻儿子啊,你这才发现呐?”
祁午被自己父亲用看智障的目光盯着,内心老难受了。
他有些不甘心地说:“实是诡也!”
祁奚点了点头,说道:“或可成附羽。”
现在公族摆出的态度就是以吕武马首是瞻。
追不上。
不能追。
干脆想办法成为附庸,跟着一块混算了。
“为父已老,国中乱象频发,祁氏与羊舌氏同出公族。然,公族衰败已成事实……”祁奚说着叹了口气。
祁午知道自己这个老父亲一直想要淡化公族出身的事实,他自己也是赞同的。
晋国的内部环境就是那个样。
那些祖上也是公族的家族,获得卿位之后,没任何一个还当自己是公族,甚至在压制公族上面,比那些外姓要阴险和狠辣。
祁午压低声音,说道:“‘随’地郤氏不战而降,为何?”
这件事情发生在他们出“新田”赶往吕武所定集合地点的路上。
吕武也没将“随”地那边的事情公布出来。
他们是从一些小道消息得知的。
恰恰是因为吕武没有公布。
祁奚坚定认为其中必有蹊跷。
要不然那么好的事情,公布出来能大振士气,何必藏着掖着呢。
祁奚看一眼前方停在路边正在等人的吕武,皱眉说道:“且装不知,不可言,不可传。”
另外那些得到消息的贵族,也是这么决定的。
吕武停在路边,主要是刚才有人前来通知,说范氏答应的那三个“旅”已经抵达位置。
而统率范氏三个“旅”的士鲂已经在来的路上。
大概是一刻钟之后。
士鲂过来,离得有点远就已经行礼,近了没多耽搁,说道:“主,‘黎’已聚重兵,郤饶誓死守城。”
士鲂这个称呼没毛病。
不是他成了老吕家的家臣,是吕武虽然成了主帅,却没有一个正式的官职,只能那么称呼了。
另外,这个“黎”应该加个2进去。
只因为晋国还有另外一个叫“黎”的地方。
现在重名的地方挺多,没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黎2”在现代的黎城东面,“黎1”则是在长治的南面,它们都属于郤氏的地盘。
吕武听说郤饶要与城池共存亡的反应很平淡。
这倒是有些惹毛了士鲂。
他皱眉劝谏道:“主,郤氏善战,‘黎’聚兵已足两万。”
这是郤氏这边的族人和家臣得知郤锜、郤犨和郤至死了吧?
他们不管是为主人报仇,又或是为了自保,肯定是要竭尽全力调集兵力的。
吕武脸色没变,一副爱咋咋地的态度。
这样让士鲂觉得吕武肯定是飘了。
他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