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被追出来赶跑了。
楚国那么干,反倒是让晋国高层有些琢磨不透楚共王熊审的状态。
苗贲皇和申公巫臣被召唤回去。
他们一致认为楚共王熊审是不是保持清醒最为关键。
现在的问题是无法窥探楚共王熊审的状态。
晋国高层一阵讨论下来? 倾向于楚军不会退兵? 选择了最稳妥和保守的策略? 防着楚军干出不计代价的血拼举动。
贵族开始约束士兵,明确告知士兵不要高兴得太早,做好面对楚军拼死反扑的心理准备。
士兵一听很是深以为然。
他们将心比心地思考下来,认为要是自家的国君遭受重创,军中猛将也一再折损,肯定是要不管不顾跟造成这一切的敌人拼了。
会有这种思维,跟晋国的社会氛围有关。
晋人很骄傲也很小气,性格上普遍死板而又刚硬。
恰恰是那样的社会氛围以及整体性格,造就了晋国取得霸业的基础。
晋人愿意尊重能跟自己争锋数十年的楚国,想当然地认为楚人的思想和选择会跟自己相似。
而事实上,楚人真的非常坚韧,报复心一点都不比晋人差。
只是由于制度上的关系,再加上性格方面的一些原因,楚国每每大动干戈想要进行什么报复,有三分之一的机率会将事情搞得虎头蛇尾。
送走客人之后,吕武进行了梳洗,过于疲惫也就选择早早休息。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阵“啪啪啪”的声音让他从睡梦中醒来。
原来不是梦见了为爱鼓掌,是雨点落在帐篷上面的回响。
“主?”小青在守夜,借微弱的光亮看到吕武醒来,轻声说道:“方是寅时三刻。”
三点四十五分?
吕武并没有完全醒来,只是身在战场,保持着警惕心,有点动静下意识想起来。
帐外传来凌的声音,说道:“主,天忽降大雨。”
下雨而已。
不是要出战,或是有人来夜袭。
吕武迷迷糊糊地想着:“昨天好像有早霞来着?”
晚霞行千里。
早霞不出门。
果然是诚不欺我啊!
他又给睡着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早霞不出门,不是当天就该下雨。
怎么是第二天?
翌日。
醒来的吕武可算没有脑子发胀的难受感。
他安静躺着,等待意识完全清醒过来。
也就免不了回忆昨天都干了一些什么。
养由基的勇猛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顿项中箭的地方两层皮革被穿透,箭镞甚至在撞击钢圈之后折断了。
肋下中了两箭!
外面扎甲的甲片破损,内衬皮革被射穿,里面的胸甲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摩擦痕迹,箭镞崩了之后,箭杆碎了一小节。
在步槊刺出的那一刻,他其实脑子里想的是生俘养由基,只是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
当然,杀都已经杀了。
不存在任何的懊恼。
他事后思考为什么会想俘虏养由基。
答案是养由基的手已经废掉,希望养由基来教自己射艺。
不然的话,自己一手箭术简直是臭到不忍直视的地步。
至于说凭什么会觉得养由基会教?
现在是春秋中叶,贵族与贵族的交往其实挺莫名其妙的。
完全清醒过来的吕武发现小白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没有心理波动地吩咐准备梳洗用具。
为什么不是小青?
因为换班呗。
小白出去。
青却是进来。
他说道:“主,昨夜大雨,今日乌云盖天。”
那么就是说,昨晚的雨下得很大,中间雨势完全停了下来,今天是个阴天咯?
正常情况下,已经下了一场雨,又是阴天,两军是不会选在这种天气下交战的。
吕武穿戴完毕走出军帐,抬头看向天空,的确是布满了乌云。
老吕家的营地已经不是在最前端。
晋军昨天侵入楚军营寨,一阵拼杀与破坏下来,迫使楚军不得不进行取舍。
楚军放弃了自己的前端营寨,以新建的栏栅为界线,摆上了数量极多的拒马与鹿角,弄出了一条防线。
拒马是将木柱交叉固定成架子,架子上镶嵌带刃、刺。
鹿角则是三根木桩交叉固定,一般会一个连着一个,可以是笔直线摆放,也能堆叠成一堆,没镶嵌金属凶器。
楚军的“线”往后移动。
晋军的“线”自然是要推进。
如果观看扎营痕迹,会发现晋军已经向南移了至少八里;楚军的营寨则是往南边不止移动八里,已经极为靠近一个叫“瑕”的地方,再退都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