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就是从谢昭性情大变，打了他那一拳后听到的。

再到后来，也听过她试探般的问过他。

但因为谢昭那时问的太突兀，而他当时还、是讨厌她的，因此云里雾里，根本没有多想。

直到今天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谢羽将他视为谢昭的仇人。

什么样的仇人会那样愤恨

谢昭微讶，但也不意外他提起这个名字，她打量了他一会，从这张脸上看出了茫然和烦躁，她道“没谁，就像你听到的那样，一个仇人。”

“我跟他长得很像”

“嗯。”一模一样，不能用像形容了，就像是她照镜子看原身一样。

“你把我认成他了”

“没有。”

“但你因为他，讨厌这张脸，所以不接受我”夜司澄步步逼问，神色间还带着一丝委屈。

谢昭拧眉，十分不想跟他谈起这个话题，“也不仅是因为他。”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慕夜，夜司澄就更想不通了，他深吸了口气，又问“这个人在哪他对你做了什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这一连三问，谢昭“”一个也没法回答。

谢昭忍不住道“夜司澄，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以前的谢昭吗”

“我以前，不了解你。”夜司澄皱了皱眉，干脆认真的看着她，“以后，我会了解你的全部，你不肯说，我就去查，叫慕夜是吧，我定会查到这个人”

能查出来才有鬼了。

谢昭有点不耐“不要做无用的事，夜司澄，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我没办法，谢昭，没有人会在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我做不到。”夜司澄抿紧了唇，他试着去握她的肩膀，垂下头来，又说道“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谢昭对上他的眼神时，心里那股烦躁又涌了上来，她不喜欢处理这种事。

她皱了下眉，目光掠过他的手，淡声道“夜司澄，放开。”

她要挣开他轻而易举，但不想为此动肝火。

毕竟，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自己受他影响。

夜司澄突然说了一句“你跟那个慕夜，有感情纠葛他辜负过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牙，很不是滋味的样子。

谢昭愣住，一时都忘了挣开他，只觉惊诧莫名“你在说什么”

夜司澄不得不在内心猜测一种可能性“他长得像我，你跟他，是近一年来发生的感情纠葛，一定是此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如此憎恨他”他停顿了一下，突然问的小心翼翼“他是，替身吗”

谢昭从三年前开始追他，这期间遇到了一个和他长的像的人。

不能怪他这么想，实在是，脑洞再大，他也不可能猜得到，谢昭根本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人。

谢昭听着他的话，先是一怔，随即，她明白他的意思后，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突然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一向慵懒随性，哪怕是笑着的时候，也仅仅只是淡淡的浅笑。

可现在，她笑得开怀且恣意，夜司澄从未见过她这么生动的表情，一时间也怔住了。

“替身”谢昭笑着重复了一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夜司澄知道她在笑自己，他微皱了下眉，耳朵发烫，死死的盯着她，“别笑了。”

谢昭有些停不住，并不是单纯笑他如此胡乱猜测，而是，有人将她和慕夜仙尊之间相杀百年，令无数正道谈论起来便是一股正义凛然之气，突然想象成了她和慕夜之间有感情债。

那画面，匪夷所思又令人捧腹大笑。

“谢昭，别再笑了。”夜司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突然抬起来捧住了她的脸，他倾身凑过来，意图不言而喻。

谢昭就在他的脸离她很近的距离时，止住了笑意。

她目光清凌凌的看着他，夜司澄的动作僵住，不甘，也不愿退去。

他呼吸温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急促，在谢昭要推开他时，轻声道“我没想做什么。”

他想了想，手撤了回去，右手在她头发上一擦而过，带着温柔的抚触，站直了身体。

谢昭从不怕热，这山上气温凉爽，一到夜间更是避暑盛地，然而此刻，她不知为何，脸颊有些热，她匆匆转开脸，去看一望无际的药田还有远处的山脉，她能听到虫鸣鸟语，自然也无法忽略夜司澄的视线和呼吸。

她回头看向灯火处的竹舍，“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在说她自己。

夜司澄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走在药田的田埂间，看着她孤傲疏离的背影。

她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夜司澄感觉无力。

“至少我不是你的仇人。”他强调般的开口。

谢昭没回头，踏着月光前行“是啊。”

“那，回去后，可以发微信吗”

“我说不要你会听吗”

夜司澄没答，他心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