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树思考了片刻,模棱两可说:“只要把戏拍完,你会见到的。”
“哦,”游野毫不掩饰脸上的遗憾,又问,“到目前为止,你初拥过几次?”
这次怀树作画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游野,游野也盯着他,重复道:“几次?”
“这个问题涉及剧透,我不能给你答案,”怀树说,“下一个问题。”
这个回答倒是让游野有些意外。
为什么初拥次数会涉及剧透呢?
游野抿了抿唇,想了想问:“你和刘医生是什么关系?”
他和怀树的习惯一样,在思考、或是觉得有意思时,就会抿一抿嘴唇。
怀树:“患者和医生的关系?或者说,雇主和雇员的关系?”
游野:“还有呢?”
怀树:“契约关系,我们各取所需,互为平衡,也互相牵制。”
游野:“他在监督我对不对?如果我一旦做出危险的举动、或是无法通过他设置的考验,就会被他清理掉,就像上次在灌木林被狼袭击,假如当时我没佩戴狼骨,或是出于恐惧的本能咬死那只狼,将会和以前很多吸血鬼一样,会被群狼分食。”
怀树定定地看着他,莞尔:“看来你已经很清楚了。”
游野:“第一天抵达庄园时,我房间有个人影,是刘医生吗?”
怀树:“你认为他去你房间的理由是什么?”
游野耸耸肩:“挂上那幅夜狼的油画监督我吧,毕竟你和童晚的房里都没有这样的画。”
怀树:“这恐怕得你自己去问刘医生。”
游野:“算了,不重要,我已经换上了你给我的肖像画。”
怀树笑了:“嗯,我看到了。”
游野:“是啊,毕竟这两天晚上,你都在我的房间。”
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要把我转化成吸血鬼吗?”游野半开玩笑地问。
怀树:“不可以,这是作弊。”
“好吧。”游野像只猫一样懒懒地坐在红沙发上。
红沙发有个特殊的含义,潜规则。
此刻游野将头搁在沙发柔软的布料上,伸了个懒腰,“怀导,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感知寒冷,为什么每次都给我披上外套、烧热屋里的暖炉?”
怀树专心致志地画着他的作品,回答得很理所当然:“作为你的转化者,我有义务配合你的演技。”
游野愣了愣,笑了:“你很会接戏。”
怀树莞尔:“谢谢夸奖。”
壁炉静静的烧,窗外的雨似乎变小了,雨打窗户的淅沥声渐渐有些听不清。
怀树说:“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明天大概率会是个晴天。”
游野有些担忧:“可明天有很重要的戏。”
晴天对新生吸血鬼而言,并不友好。
怀树想了想:“睡眠可以帮助降低日光带来的副作用。”
吸血鬼无法入睡,可经过数次实验,游野找到了一个办法——
怀树身上压倒性的、属于绝对强者的猎食信号,可以让他迅速感到困倦,从而陷入睡眠。
游野微微仰头看他,脸上是夏柏冬该有人畜无害:“怀导,为了明天的戏,可以请你帮我入睡吗?”
怀树静静地看了他片刻。
他当然知道这家伙的意思。
“好,”怀树取来干净的刀片,还用酒精消毒了一遍,“别弄在明显的位置,不然太为难化妆师了。”
游野接过刀片笑:“我知道。”
他想了想,给怀树空掉的酒杯倒满红酒,然后割开指腹,将自己的血滴进红酒里。
在酒精和血液混合的一瞬间,熟悉的香水味充斥密闭的画室。
困倦感如期而至。
游野边吸着自己流血的手指,边将酒杯递给怀树:“祝我们明天拍摄顺利?”
高级猎食者的气息将他密不透风包裹其中,游野很快就迷糊了。
他甚至连酒杯都拿不稳,好在红酒洒出来之前,已经被怀树稳稳接住。
意识远离之前,游野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声音含糊地问:“怀导,第一次在画室,你是故意弄伤手指,试探我的忍耐力,对吗?”
怀树很坦诚:“是。”
游野迷糊地笑:“看来我没经受住考验。”
因为困倦,他灰蓝的眼珠看起来潮湿又暧昧,可这会儿怀树也好不到哪儿去。
怀树不置可否,明知多此一举还是为游野盖上了毯子,看他已经睡着了,在他耳边低低地说:“这幅小羔羊的外表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灵魂呢?”
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想。
……
游野醒来时,已经是早晨。
他身处画室,日光从东面的窗户照了进来,他迎着光照揉了揉眼睛。
如怀树所说的,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