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他完全出于失控状态,可他即没被按下暂停键,也没被扣除仅有的5点好感度,说明幕后导演并没有对他的演绎方式表示不满。
游野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皱眉,对面专心画他肖像的怀树提醒“放轻松些。”
“抱歉。”游野回过神。
“在想什么”怀树随口问道。
游野迎着怀树的目光,手指微微收紧“在想刚才我对你做出的失礼举动。”
怀树“想出什么了吗”
游野愣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
怀树笑“没什么需要细想的,你不用为刚才的举动负责。”
游野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又吞了回去,随后低低说“好。”
画作完成时,已经凌晨两点了,两人在画室里待了足足五小时。
“肖像画先不给你看了,我想把你和它的初次见面留给明天的拍摄,这样镜头能捕捉到更具震撼力的表情,”怀树已经开始收拾画具。
他的目光落在游野的嘴唇上,随后递来一张湿纸巾,“希望你会喜欢。”
“我很期待。”游野很随意地擦了擦嘴唇。
“晚安。”
“晚安。”
从画室离开后,游野直接回客房休息,怀树还留在画室处理后续事宜。
浴室的水龙头哗哗作响,游野仔细擦掉残留在唇角的颜料。
凉水一冲,这会儿的他彻底清醒了。
从怀树的话里他能得到线索,走廊上那一墙肖像画很可能都是怀树画的。
而且怀树对他刚才冒昧的举动似乎不那么惊讶、也不那么排斥,冷静得就好像在他的掌控中那样
如果以上推论成立,能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而且对吸血习以为常的
难道怀树真的是他的同类可为什么怀树可以随意进食
在解决进食的疑问之前,游野不会武断地下结论。
毕竟先入为主会让他忽略更多细节和线索。
庄园很安静,荒野里的风呼呼敲打着窗玻璃,下了一天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摇摇曳曳地照进客房。
游野睁着眼躺着,他的味觉无法忘记怀树血液的滋味。
只稍稍回味片刻,他就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很饿。
于是他埋在被子里,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用刀片在无名指上划了个口子,用自己的血暂时缓解躁动的饥渴。
怀树血液的味道和他很相似,但是不是人类血液都是这个味道呢
从未尝过别人血液的游野无从得知。
游野轻轻吐了口气。
还剩下六天的时间,但他有种预感,转折点很快就会出现。
开拍的第二天,雨水依旧下个不停,好在白天所有的戏都安排在庄园内。
肖像走廊的戏排在下午接近黄昏的时候,这会儿天光渐暗,整条长廊笼罩在潮湿的暮色里。
这场戏发生在苏茫入住庄园的第一个黄昏,朋友们在宴会厅派对喝酒的时候,在第六感的指引下,苏茫离开人群独自穿过餐厅,来到挂满肖像的长廊,他几近痴迷的欣赏这些画像,恍惚中,他从众肖像里看到了自己的脸,他和画中的“自己”对视,画像扬起唇角露出尖齿。
戏里苏茫以为是自己喝了酒出现了幻觉,其实是剧情铺垫的线索,画像是作为他的第二人格隐喻般的存在。
这场戏特别考验演员的功底,怀导为了让整个画面有种被“监视”的感觉,采用手持摄影跟随主角走向长廊,因为镜头在身后,游野必须把戏给到背后。
穿过餐厅走向长廊的路并不短,在摄像机的跟随下,一路上游野的动作、表演节奏都是教科书级别的精准,透过镜头,他将主角苏茫害怕、动摇、又忍不住试探的心态表现得真实可信。
和怀导一起守在监视器前的工作人员此刻都移不开眼睛,他们虽然身处片场,却被镜头和演员所传达的悬念感弄得毛骨悚然。
身后的场记和制片助理窃窃讨论“夏柏冬真是太绝了,就这么看着我都有点发毛。”
“是,他的动作和反应很准,很容易勾人联想”
怀导对他们比了个“嘘”的动作,两人立刻噤声。
镜头跟随游野来到人像长廊的尽头,他停在画作前,镜头捕捉到了苏茫看到画像一瞬间的错愕、恐惧、以及克制得难以察觉的期待。
一切预示着某种奇迹的降临,他微微放大的瞳孔倒影着画像。
苏茫试图触碰画像的手停在半空中,颤抖的、小心翼翼的保持一段距离。
苏茫知道,幻觉是非常脆弱的存在,任何感官的变化都能让它破碎。
时间静止了,安静到只剩下他和画像中的“他”。
“苏茫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都在找你呢。”
随着童晚饰演的莉莉安声音响起,苏茫的手猛地一抖,就像躲在衣柜里进行秘密游戏的孩子被撞破,一瞬间羞耻又无措,下意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