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层楼的人几乎都被惊醒了,众人打开房门,惊疑不定地看向童晚的房间。
怀树重重地拍门,可屋内的人像是被什么困住了,只重复不断地哭泣,无法正常回应。
此时游野已经询问管家取来备用钥匙,可房门还未推开就被防盗链卡住。
从走廊漏进的光正好照到床上,透过门缝,游野隐约看到床上的被褥隆起一团抖动的轮廓,童晚的声音正是从里边发出的。
与此同时,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从屋里传来。
好在打开门后屋内空气流动,本来就很淡的血腥味很快就散了。
但游野还是绷紧了神经,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无名指。
指腹的创口贴下,正是不久前他用狼骨划开的伤口。
“童晚怎么了童晚”此时林制片和其他的剧组人员已经赶了过来,众人试图解开防盗锁链。
在杂乱的响动声里,童晚的哭泣声渐渐停歇。
她终于从被子里探出头,灯光正好照在她脸上,她脸色苍白潮湿,沾满泪水的睫毛颤动不停,对着光眼睛微微眯起,她不安又困惑地看向众人,直到确信自己真的醒过来后,眼里的恐惧才渐渐淡去。
半晌她动了动嘴唇“我我刚才被梦魇住了。”
众人“”
做噩梦也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众人无语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抱歉,惊动了大家”童晚裹好衣服后,走过来解开防盗链,“真的很抱歉。”
随着她走近的动作,空气里的血腥味变浓了些,游野下意识抿了抿唇,咬牙忍耐,他预感这段剧情点很重要,如果离开很可能错过重要线索。
好在这个浓度的血味还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童晚的脖子上有一条清晰的抓痕,不深,甚至没完全破皮,只隐约渗出些小血点子。
血腥味就是从这散发出来的。
“受伤了吗”是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男声,“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游野循声回头,正好和说话的人视线撞在一起。
那人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镜片之下的眼珠呈独特的冷绿色。
对视瞬间这双眼睛微微眯起,朝游野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游野也回以礼貌的微笑。
怀树介绍,这位是刘医生。
游野对刘医生有印象,他记得林制片提到过。
“虽然伤得不深,但脖子这个地方,放着不管可是会留疤的哦。”刘医生对童晚说。
童晚面上仍有点恍惚,她点了点头“那辛苦刘医生了。”
刘医生温柔细致的用酒精擦拭童晚伤处,很快,酒精味掩盖了血味。
“可能有点疼。”刘医生提醒。
童晚咬了咬嘴唇“没关系的。”
清洗完伤口后,刘医生给她上药“是被梦魇住时抓伤的吗”
童晚点头,好不容易恢复了点血色的脸又冷了下去。
“梦到了什么”刘医生声音很温和,甚至有点引导意味,“说出来,可以帮助缓解梦魇带来的压力和阴影。”
童晚微微合上眼睛,睫毛在汗湿的皮肤上颤动“我被杀了。”
她深吸了口气,缓了好一会才继续说,“梦里,我躺在这张床上,感觉有人推门进来,然后靠近,我没办法睁开眼睛,但能感觉到他是危险的我想要逃,可身体就好像被固定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然后是脖子他按住我的脖子一个尖锐的物体瞬间扎破我的动脉”
“很疼吧”刘医生安抚似的,将药膏轻轻抹在童晚伤口上。
童晚摇头“梦里没有疼感,但我能感觉到血流出来湿乎乎的一大片,还听到听到对方的吞咽声。”
“他好像在喝我的血,我怕极了,可能因为太害怕身体突然能动了,我下意识朝脖子处抓去,可能伤口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你是这会儿醒的吗”刘医生又问。
童晚摇头“后来又接上了另一个梦,我好像身处一片墓地,脚下的棺材盖子被掀开了,里边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全身裹在黑色的衣服里,胸前放着一束白花,脸上盖着一块白手帕,脖子这里”
她比划了一下伤口的位置,“有一道被利器割过的痕迹,可完全没有血渍。”
“梦里我不小心碰了碰尸体的手,很冷又很软,好像刚失去温度我很害怕,觉得这个人好像是我但又不确定,然后掀开手帕”
童晚有些神经质的摇晃脑袋,“那个人不是我虽然我不记得那张脸究竟是谁但我知道那人不是我”
回忆描述梦境的时候,因为恐惧,童晚的瞳孔微微扩大,她有些发抖地摸了摸另一侧脖子,呼吸短促。
游野一边分析这个梦境的含义,一边不解的看向刘医生。
作为一个医生,他真的有必要让病人回忆这些不愉快的梦魇吗
“可能你的潜意识受到了剧本的影响,梦里把自己当做角色,而且今天路途劳顿,疲惫加上压力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