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算是把解毒剂交给公安,等公安内的药物专家研究出来后,再给诸伏景光补一针在解药复刻出来前,在诸伏景光适应眼睛现在的状态前,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得多照顾点对方。
他们进入超市,在入口处找了辆小推车,穿过生活用品区,朝宠物区走去。
降谷零根据购物清单,随手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下一些东西扔入购物车,他对这家超市的货品摆放很熟悉。
去年,就是在这家超市里,安格斯特拉告诉和他一起来买东西hiro说他已经杀掉了逃狱的外守一,让他以后不用再害怕了。
为调查安格斯特拉可能在哪里动的手、那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降谷零在那之后来过这里,里里外外走了个遍。
去年货品摆放和今年没有区别,可他再次来这里的心态,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降谷零在叹息自己变化之大,和他同行的安格斯特拉已经往前走了很远。
他有些意外他竟然没有等他,刚想要追上去,忽然感到精神一阵恍惚。
视线在摇晃,仿佛是这个世界在摇摇欲坠。
头顶落下
的白炽灯光刺得降谷零感到眼花,咚咚咚的剧烈心跳声响得像是能震破他的耳膜。他的手脚在这一刻不听使唤了,他竟然看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向安格斯特拉越来越远的背影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拉住他,同时在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那巨大的痛苦让他差点失去了继续站立的力气。
但在下一秒,所有的恍惚,所有的痛苦,奇迹般的全部消失了。
降谷零重新站稳,他刚刚差点就撞上了旁边的货架。他用力地晃晃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陷入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心慌,气急,窒息,濒死般的难受难道是急性焦虑症犯了
前面的安格斯特拉终于停下脚步,他回过头朝他看来,可能是奇怪他为什么没跟上。
降谷零回过神,连忙推着购物车朝他小跑过去。
“抱歉。”
安格斯特拉看着他,目光里似乎晃动着什么:“波本,你怎么了”
“没事。”降谷零坚定地回答,他将被自己弄皱的购物单重新抚平,“等这里买完了,我们还得去药店。我听说美国那里药物很贵,我们最好在这里就备好常用药品带过去”
两人继续购物,一切相安无事。
下午3点,马自达回到别墅。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诸伏景光起身迎接,他主动从安格斯特拉手里接过购物袋,打开去看里面的东西,里面装着各种食材。
降谷零拿着东西朝二楼走去:“我回房间整理一下。”
“今天晚上我来做饭吧。”诸伏景
光对安格斯特拉说,“这几天辛苦波本了。”
向来爱吃的安格斯特拉没有在意这点,他盯着诸伏景光的眼睛问:“你药打了吗感觉怎么样”
“打了。感觉好多了。”
他们没把安格斯特拉当傻子,没有直接拿个类似的药瓶去糊弄他,而是抽取药物放到另一个药剂瓶里,留下原本的瓶子和内壁或许能检查出残留液的针筒。
他把那个药剂瓶交给柴崎,又拿针头粗细一样的注射器给自己打了一针生理盐水,在手臂上留下新的针孔。
“药瓶和针筒在箱子里,要处理掉吗”
诸伏景光问道,他笑容自然。
屋内静悄悄的,安室透在桌边放下东西,拉开窗帘,让午后的阳光落满了房间。
他像是做贼一样,先出去看了一眼,见安格斯特拉和苏格兰仍然站在客厅里说话,才轻手轻脚地走回屋,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没有整理那堆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拿出组织联络用的手机。他的手指在双a的字母挂件上温柔地摸了摸,不自禁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打开了手机内的一个加密相册。
输入密码,odfashioned,相册解锁成功,很多照片无声地弹出来,里面全是安格斯特拉。
第一张、被他特地置顶的那张,是去年在病房里拍的。
昏暗的室内,窗外没有一点光亮,只有床边一盏夜灯散发着幽幽光芒,天还没亮。黑发少年闭着眼睛,脑袋枕在手臂上,他就以这样根本无法睡踏实的姿势守在床边,一时间分不清他的脸色和病床的床单哪个更加苍白。
拍摄角度很奇怪,仿佛是拍摄者为不惊动他偷偷拍的。
那次偷拍其实没有成功,因为在照片定格的那一瞬间,安格斯特拉突然睁开了眼睛。
安室透以为他会指责他偷拍,以为他会抢过他的手机删掉照片,逼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或是干脆杀了他换成偷拍琴酒,他早就能死十次以上了可是都没有。
在他看到他的那一刻,那只红眸里绽放出惊讶,接着他皱起眉头,露出担忧的表情。
“你怎么现在就醒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不,没有。”安室透边说边握紧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