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看到来人,将士们俱是双眼发光,眼里充满了信服,语气也是铿锵有力。
容赀却仍是懒洋洋的样子,散漫地掀了掀眼皮,淡淡应了声,抬步进了宫殿。
月白色的袍角消失在将士们眼前,他们眼里的崇拜却没有消失。
他们都是当年容赀外祖手下的将士,后因容赀外祖出事,被打散到各个地方,受尽了排挤,后来容赀手下的暗卫找到了他们,暗中将他们拧成一股绳。
也就有了今日的逼宫。
为了这一天,容赀规划了许久,终于能够亲手取走敌人的首级,而这些满腔热血与忠诚的将士们,也终于有了展现自己的机会。
将士们激动无比,而殿内的众人却是惊恐至极的。
他们都是这些年来或多或少曾和容赀作对过的,或是在当年那件事里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现在他们齐聚一堂,被迫等待接受容赀的审判。
容赀虽是先皇后嫡子,前头却又几个皇子,因着这“嫡”字,也曾多次刁难于容赀,如今看到一身风光霁月的容赀,都没了以往的嚣张,个个儿都缩成了鹌鹑,唯恐先被容赀盯上。
他们显然想多了。
要说最恨的,还数容帝。
容赀信步走到形容狼狈的容帝跟前,微微前倾下身,干净的袍角有些许垂落到了地上。
容赀高高在上的看着容帝,语气平淡的不正常,“怕吗?”
当然是怕的。
容帝一生顺遂,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但面对他讨厌的儿子,他不能表现出胆怯的样子,抻着脖子怒声道,“容赀,你想弑父不成?”
容帝猜想容赀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如果他想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的话。
可他却忘了,容赀连逼宫这等事都做出来了,怎么还会怕弑父这等小事呢?
黑眸从容帝脏污的龙袍上扫过,容赀轻笑一声,让容帝后背升起一阵凉意,“你还真说对了。”
“逆子!逆子!”容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就差蹦起来指着容赀骂了。
容赀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容帝,平静到不带一丝起伏的眼底终于浮现出憎恨,几乎要将容帝整个人绞杀殆尽。
这些年来,他从未将内心对容帝的恨意放到明面上,因为容赀知道,光恨是没有用的,得付出实际行动才是。
如今他做到了。
“当年你杀害母亲和祖父一家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日。”容赀双目泛红,抬脚踩到容帝的手背上,用力碾过,听着容帝的喊叫声说道,“如今,我尽数归还。”
容赀微微转眸,看向某个方位,抬手指了指,“把人带过来。”
随即就有两个将士把王皇后身边的十几岁小少年硬拖了出来,丢到了容帝的跟前。
“你要做什么?父皇救我,我不想死!”王皇后的儿子容明哲哭喊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容赀才不管容明哲想不想死,丢给他一柄剑,沉声道,“你和他只能活一个,本王给你选择的机会。”
容帝面露愕然,颤颤巍巍的看着容赀,“你竟如此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