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
“因为奥圣艾玛的皇子死了。”
“而我在其死亡的现场。”
三句话,让在场自然眷族看向西里尔的目光,齐刷刷地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他们原先对西里尔的提案不过是持疑惑态度,那么此刻,他们的眼中则带着深深的嫌恶。
哪怕是和西里尔关系较好的阿里斯,此刻也都不动声色地站得离西里尔远了一步。
随后他们似乎都消化了西里尔这三句话中的信息量,脾气暴躁的已经打算拍案而起
“叮铃铃”
铃声适时而至,将那些暴躁者给按回了位置上。
大祭司瑟拉曼达站在圆桌边,放下摇铃,看向西里尔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
他抬起手,摘下挡在鼻前的面罩,露出了一张看得出英俊底子,但因皱纹遍布而老态横生的面容。
“拉罗谢尔人,阿玛西尔的侯爵。”
“我且代表自然之神的信徒们向你发问。”
“你刚刚的言语,是否代表着因为对你个人的仇恨,奥圣艾玛才将发起对拉罗谢尔的侵略。”
“是否代表着,你正利用森林无法改变的地理位置,而恶意地将自然的信徒们拉入一场本不应发生的战争之中”
他一个字一个字得蹦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将在场深林议会共同的疑惑,齐齐地摆在了西里尔的面前。
而年轻的侯爵迎着这十数道目光的审视,脸上没有任何慌乱。
他反而重又坐下,双手十指交错地叠在面前,以平静的目光回应着这十数道带着质问意义的目光
如果没有这张圆桌在面前,如果
没有大祭司的摇铃声,或许自己早就被这群并不完全温和的自然信徒们捆起来,吊着打着质问了吧
他轻咳两声,示意自己即将开始发表自己的言论,随后轻声说道
“那么让我们设想这样一个情景。”
“阿普顿族长。”
被点到名的精灵族长回以一个高傲的眼神。
“假如你站在一片即将变化为黑森林的森林面前,且有且只有你在场,手里还拿着污秽的法器。在森林转化为黑森林之后,你被自然祭司们目击到了请问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被认定为是一名忠贞的护林者吗”
“这”阿普顿眼角抽动着,想不到这名半精灵抛出的问题会这么尖锐。他支吾片刻,随后沉声答道
“如果是我,我不会坐视森林转化为黑森林,自然不存在后面的事情拉罗谢尔人,我不认为你的这个例子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西里尔向后靠了靠,声音也轻快了许多“场景转换,我不过是手里拿着剑,站在将死的奥圣艾玛皇子的面前。如果因此而认定我为杀死皇子的凶手,和污蔑一名忠贞的护林者为惩罪人别无两样。”
“这是诡辩。”说话的是半人马的长老,格鲁恩斯特。这一种族虽然本身为伊西斯的眷族,按理来说应该满脑子都是肌肉,但能够成为长老之人,却是族内无可置疑的智者。
传闻半人马是天生的占卜大师,没有人能够忽视一位半人马长老是发言。
“诡辩”西里尔将目光投向他,“还请说明。”
“很简单。”半人马长老格鲁恩斯特缓缓道,“我们都曾面对生命之树立誓,都是虔诚的自然信徒,可以互相证明不会堕落为,为黑森林庇护的
惩罪人。”
“而阁下呢有什么可以证明你在拉罗谢尔与奥圣艾玛的仇恨夹缝中,不会对奥圣艾玛的皇子施以毒手”
西里尔被他的问题问得有点头疼,有脑子的半人马比那些只会挥动大戟的莽夫要难对付的多,这点果然没错因为事实上,他确实间接地导致了佩拉吉奥斯赫里斯的死亡。
虽然拉罗谢尔和森林是盟友关系,但这样的关系建立在四百年前。
由于双方并非同一种族,又缺乏刻意的关系维护,虽然现如今的森林依然是阿玛西尔前线的屏障,但想让精灵们无条件地协助拉罗谢尔,却并不是那么现实的事情了。
简单来说,西里尔想要的是一场“白嫖”,因此要加深和精灵们的合作,将双方绑死在一辆车上。
可如果按如今圆桌上的态势,恐怕他得从口袋里掏一大笔钱,来说动这些自然信徒了。
当然西里尔在言语上也不是没有反击的点,拿那名在沐风节倒戈向奥圣艾玛人的精灵族长来举例,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毕竟后者可是真真切切地导致了黑森林的暴动。
可这只会让深林议会蒙羞,而他要的是一场和平的关系升华。
年轻的侯爵正在迟疑着,却听到一道清亮而熟悉的女声,从他的身后响起。
“我能证明。”
西里尔回过头去,却看到精灵小姐手中捧着她的大书,已经站起身,迎着诸多森林的高位者,却没有丝毫的怯懦。
“你你凭什么证明”阿普顿已经发出嗤鼻之